“你還真是這樣想的!”陸宴北氣到想笑,天下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
薛知遙低著頭,不說話。
陸宴北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說說看,你為什麼會這麼想?就算我和何妃過去有什麼,也隻是自由戀愛,而且早就分手多年,有什麼值得你顧忌的。”
“哎呀!”薛知遙悶悶地把陸宴北的手拍開,扭頭道,“你也是見過我父親的現任妻子陳蘭的,她曾經是我媽媽最好的閨蜜,結果卻爬上了我爸爸的床,我簡直不能想象,我媽媽當時知道真相時有多傷心。所以,我很接受不了奪人所愛這種事。”
“這和你父母那一輩的情況,簡直天壤之別,你在介意什麼?”陸宴北伸手往她頭上敲。
“心理潔癖吧。”薛知遙嫌棄地看他。
額角的青筋跳了跳,陸宴北耐著性子說:“趕緊把這臭毛病給我改了。”
“憑什麼?”
看薛知遙一臉不情願,陸宴北伸手捏住她的臉:“憑我喜歡你,我要娶你,夠了麼?”
薛知遙推陸宴北的手僵住了,陸宴北說要娶她,她已經聽習慣了,可是剛剛她聽到了什麼?
他喜歡自己!
薛知遙心中又驚又慌,從陸宴北的手裏掙脫出來,幹笑兩聲:“哈哈,別開玩笑了,之前你利用我那些事,我都不和你計較了,你開這種玩笑就有點過分了。”
陸宴北盯著薛知遙一瞬不瞬:“不是玩笑。”
薛知遙夾起壽司往嘴裏送,裝成忙到不可開交的模樣。
“我說,我喜歡你。”陸宴北不允許她再逃避,捧住她的臉將她轉過來,深深看進她的眼眸中,字字清晰,“薛知遙,我愛你。”
“怎麼可能?”薛知遙喃喃地疑問,“我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是啊,我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你明明是個又笨又倒黴的醜女人。”陸宴北的話足夠毒舌,卻也足夠溫柔惑人,“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想要照顧你,讓你開心,不讓你受委屈,對你好一點、再好一點。”
完全動不了,心髒劇烈跳動好像快要爆炸,除了看著麵前這個英俊的男人,薛知遙根本無法移開雙眸。
陸宴北慢慢靠近,呼吸在咫尺之間,薛知遙猛然往後一退,很麻利地用手一撐站了起來,扭身往門口走:“哎呀,好飽啊,我都想回去睡覺了。”
陸宴北有些失去重心,往前傾了一下才穩住,看向落跑的薛知遙,發現她連耳朵都是紅的。
“我可以給你時間。”陸宴北揚聲說道,薛知遙開門的動作頓住。
陸宴北走過去,輕輕在她耳邊柔聲說:“但不要讓我等太久,好不好?”
薛知遙不知該說什麼好,整個人都要燒開了,陸宴北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對她說:“走吧,我送你回家。”
被高大挺拔的男人在前麵牽著,薛知遙有一種錯覺,今天這樣溫柔的陸宴北,是不是她做夢才夢見的?
車停在了薛家大門口時,薛知遙還在似夢似幻的境界裏。
“你要是舍不得走,我就帶你回家了。”陸宴北說著,就要重新發動車子。
“啊?”薛知遙驚覺地輕呼一聲,趕緊去開門,“我才不要呢。”
陸宴北笑笑地看她下了車,見她要關門,突然說:“薛知遙,等等。”
薛知遙扶著車門,彎腰看過去:“怎麼了?”
陸宴北長身一探,單手撐在副駕座椅上,頭一仰便吻在了薛知遙的紅唇上,輕輕一碰就退了回去,笑道:“你忘了和我吻別。”
“什麼鬼呀你!”薛知遙羞極了,嗔怒了一句立刻將門甩上,頭也不回地跑進了屋裏。
而就在薛家二樓的窗戶前,薛子纖正握著手機狠狠地注視著下麵,直到陸宴北開車離去,她才拿起手機點亮,界麵上顯示的正是她剛才偷拍到的一張照片——昏黃的路燈下,薛知遙彎腰下去和陸宴北親吻在一起。
薛子纖恨不得用眼神將上麵的薛知遙燒穿,盯著照片久久不動……
托了陸宴北的福,薛知遙這一晚上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薛知遙就起床了。
薛家人一如既往對她愛理不理,薛知遙也沒心情和他們共進早餐,拿了塊三明治就走了。
和平日裏一樣,路虎正安靜地等在路口,薛知遙趕緊避了避,躲在一邊咽下手中最後一口三明治,把嘴角擦幹淨了,又伸手去撫摸頭發、拉拉衣服下擺。
等她做完這一切,薛知遙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瘋了,沒事幹嘛要整理自己的著裝?
總之,就是從根源上不肯承認,自己是想在陸宴北麵前表現得更完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