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薛知遙哀怨至極的時候,就見陸宴北從街的另一頭走過來,臉上帶著危險的笑容,對她招招手:“薛知遙,過來。”
明明很帥氣的一張臉,可薛知遙怎麼看怎麼陰險,當即就轉身想逃,可那些吹喇叭敲鑼鼓的人卻好似收了指示,突然間團團將她圍住,逼得她無處可逃!
陸宴北慢慢走過來,穿過人群,對驚慌的薛知遙伸出手,邊笑邊說:“薛知遙,看你還往哪裏逃!”
薛知遙都要嚇哭了,歇斯底裏地大喊道:“不要!”
薛知遙猛地睜開眼,屋裏一片漆黑,敲門的聲音和手機鈴聲此起彼伏。
愣了兩秒鍾,薛知遙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場夢……
她擦了擦額頭上熱出來的薄汗,揚聲應道:“來了來了,誰呀?催魂一樣,死人都被吵醒了!”
怪不得她夢裏全是嗩呐鑼鼓的聲音,把她吵得夠嗆,一定得把那人臭罵一頓!
可門打開之後,薛知遙就什麼想法也沒了。
也是啊,敢這麼叫醒薛知遙的,除了陸宴北還能有誰?
而更讓薛知遙頭疼的是,在陸宴北身旁,還站個對他虎視眈眈的霍子聲。
“你都睡了一下午了,我怕你餓死。”陸宴北舉了下手裏的紙袋,從裏麵逸出的香味告訴薛知遙,那裏麵滿滿都是好吃的。
“怎麼和遙遙說話的!”霍子聲第一個就對陸宴北表示不滿,把自己手裏的食盒舉出來,轉過來對薛知遙講話時,聲音便溫潤了幾個度,“遙遙,我給你準備了醒酒湯,吐過之後喝點湯是養胃的。”
薛知遙咽了咽口水,肚子很應景地“咕嚕”了一聲。
氣節與美食,擇美食為先!
頭號吃貨的薛知遙很快就做出了決定,退開一步讓出道:“快請進!”
把東西吃進肚子裏,薛知遙才發現,自己竟然這麼餓,而美食會讓她如此溫暖。
以至於,她根本無暇顧及身邊的兩個男人,暗暗在用眼神較勁。她每吃一口食物,每喝一口湯,都足以讓兩人刀劍來往好幾回合。
直到薛知遙吃飽喝足了,才抽空去看了兩人一眼。
“你們喝酒了麼?”薛知遙問,她可以從他們身上嗅到淡淡的酒味。
兩人停止互鬥,陸宴北沒說話,扭頭拿過遙控器,打開電視無聊地按來按去。
霍子聲隻好點點頭:“陪你們公司杜主管去的,那些客戶晚上又有約用餐。”
薛知遙中午見識過那幫人喝酒的幹勁兒,頓時就緊張起來:“那是我們公司的客戶,你們何必要去,一定被灌酒了吧?”
“難道讓你去?”陸宴北冷冷地說,隨手又換了一個台。
薛知遙想起自己之前醉得不省人事,估計去了就是爬都爬不回來了。可她也沒想過,會讓陸宴北和霍子聲兩個人代替她去……
一種感動和內疚的情緒,慢慢在她心裏發酵。
霍子聲看出她的不自在,連忙安慰道:“遙遙,你別理陸宴北,我們這不是好好的麼,反倒是把那幫人給喝趴下了,也算是給你‘報仇’了。”
“什麼!”薛知遙更急了,“他們那麼能喝,你們還能把他們灌醉,那你們自己得喝多少呀!”
“瞎操心。”陸宴北傲然地瞥一眼薛知遙,“誰能逼我喝酒麼?”
薛知遙若有所思,點點頭:“倒也是,你八成是坐在那命令別人喝。”
陸宴北:“……”
他有那麼獨裁麼?
“噗。”霍子聲忍不住笑出聲,薛知遙雖說得誇張了些,但今晚的情形大致也就是這個意思了,他們喝一杯,那邊就得喝兩三杯。
“不過,還是多謝你們代替我去應酬了。”薛知遙真誠地道謝。
霍子聲笑笑:“客氣了,遙遙,隻要你需要,我隨時……”
“走了!”陸宴北突然站起來打斷霍子聲,好像不屑聽這些,走了幾步還回過頭來看了霍子聲一眼,“湯也送了,你不走是要留在這裏過夜?”
“你胡說什麼呀!”薛知遙臉一下子紅了,嗔怪地罵陸宴北,腦子裏卻閃過一幕和他糾纏的畫麵,更是羞得看都不敢看人了。
霍子聲也隻好站起身,戀戀不舍地看了薛知遙一眼,可佳人無心理會,霍子聲有些失望地和陸宴北一起走了。
薛知遙聽見關門的聲音,立刻“哎呀”一聲,把自己紮進床上,拿被子把自己的腦袋堆住,活像一隻鴕鳥想要逃避自己腦子裏的畫麵。
折騰了一會兒後,薛知遙躺在床上,不經意撇見桌上還未收拾的食盒,心裏不由又慢慢暖了起來。
收拾收拾之後,薛知遙就準備倒頭再睡,然而還沒過十分鍾,她的房間門又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