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蓮點點頭:“你記得就好,這幾天你應該對公司也熟悉了,感覺怎麼樣?”
這可不是在問薛知遙對公司有什麼看法,而是問她,有沒有把握做好工作。
所以薛知遙沉默了,腦袋也喪氣地垂下。
“那耀世的案子,你處理進度如何?”杜蓮又問。
這就更沒法兒說了,難道告訴杜蓮,耀世的負責人把她當情敵,昨天剛把她惹毛了,這事兒十有八九是要黃的節奏?
薛知遙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開口,隻好囁嚅著說:“我和耀世的負責人淺淺接觸過兩三次,還要再多探討一下。”
杜蓮看了薛知遙半晌,歎了口氣:“明天就周末了,你願意加班跟著我走兩天麼?”
“啊?”薛知遙呆愣住,杜蓮這是要親自帶她的意思麼?
“我周末要去外地和客戶商談一個策劃。如果你要去的話,吃住報銷,但不會有額外津貼和工資。”杜蓮又把麵前的筆記本拉過來,邊敲邊說,“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去。”
“去!杜主管,我當然願意去!”薛知遙忙不迭地喊,精神振奮得不行。
杜蓮嗔怪地看了她一眼:“去就去,何必一驚一乍的。你出去吧,下午下班準備好東西,晚上的飛機出發。”
“哎!”薛知遙樂嗬嗬地應下,走出來辦公室關上門後,立即高興地原地蹦了幾下。
能得到杜蓮的親自指導,這可不是隨便誰都能有的好運氣!
薛知遙笑眯眯地回到自己位置上。
其實,她也不是沒有私心的,至少可以有幾天,能名正言順地不必見到陸宴北和霍子聲。
忙碌到了下班,薛知遙第一時間就衝下了樓。
似乎是早上的話起了作用,這一次陸宴北的專屬座駕並沒有出現。
薛知遙反正是樂得輕鬆,什麼也沒多想,迅速回家裏去收拾東西。
原本薛知遙都準備好一肚子借口,用來對付薛家人,可進門後,家裏竟仍舊隻有傭人。
找人問了問,薛知遙才從謝叔口裏知道,今晚有個富商大壽,薛凱濤早帶著陳蘭、薛子纖母女赴宴去了。
謝叔邊說還一直念叨,怪薛凱濤心偏得太厲害。
不同於謝叔的不甘,薛知遙反倒覺得輕鬆,他們都走了才好,免得她出個差還要說一堆有的沒的。
簡單收拾了個小箱子,薛知遙便提著走了。
夏天天黑得晚,薛知遙坐在出租車上,望著漸漸暗下去的天,眼神放空。
“妹子,妹子!”司機大叔連聲喚她。
薛知遙如夢初醒:“啊?怎麼了,師傅?”
“你手機響!”司機大叔從後視鏡瞄了她一眼,提醒道。
果然,包包裏的手機正唱著歌。
薛知遙翻出手機一看,竟是陸宴北。
“接吧,妹子,你這手機都響兩回了。不管什麼事兒,接個電話動兩下嘴皮子不吃多大虧,至少人聽見你聲音了,心裏總歸安穩些。”司機大叔忍不住勸。
好吧,現在的司機都這麼熱心的?
薛知遙無奈,按下了接通,陸宴北如往常一般冷的聲音傳來:“在哪兒?”
“我需要向你彙報麼?”薛知遙還記著早晨被丟棄的仇。
“……行,限你十五分鍾之內,趕到利華大酒店門口。”
利華大酒店?
可不就是那個富商辦酒宴的地方麼?
陸宴北在受邀行列裏倒不奇怪,但陸宴北會親自去參加,那這富商的分量肯定不簡單了。
“你聽見沒有?”
長時間得不到回答,陸宴北不耐地質問。
薛知遙得意地笑了一聲:“不好意思,我現在沒法兒來,我今晚要出差,正在去機場的路上。”
“出差?去哪個市?”
“H市。”薛知遙老實地說。
“不準去,馬上回來!”
隔著電話,薛知遙都能感受到陸宴北的咬牙切齒,可天高皇帝遠,薛知遙這會兒哪裏會理他,衝著電話哼了道:“我出差是工作需要,你有什麼權利管我,別拖我後腿好不好,拜拜啦!”
說完薛知遙就率先掛斷了電話,心裏越發高興,這可是她第一次掛陸宴北的電話,原來甩電話的感覺是這麼爽的呀!
眼看陸宴北又打了一個電話進來,薛知遙想都沒想,直接就掛斷了。
原本要把手機丟回包裏,但薛知遙瞄了眼前麵的司機,稍稍想了想,順手又把手機調成靜音。
這下好了,司機大叔聽不到鈴聲了,省得他又正義感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