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子聲聞言,立即就幫著薛知遙說話:“妃兒,薛氏雖然是初入珠寶界,可在西城根基夠硬,頗受客戶群的信任。”
“是啊,何小姐,我相信隻要統籌得當,薛氏絕不會比別的競爭者做得差,而且會更好。”薛知遙也趕緊保證。
何妃臉上的笑容不改,眼神卻有些意味深長,看了兩人一會兒,才微微低頭去啜了一口茶,模棱兩可地道:“行,既然子聲你都這麼說了,而知遙也是熟人,在公平公正的情況下,能照顧的地方,我一定會照顧。”
薛知遙和霍子聲對視了一眼,霍子聲對她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薛知遙不要再繼續深究下去。
薛知遙無奈,隻好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又陪著他們天南地北地閑扯了一陣。
每次薛知遙想把話題引回來,何妃就會四兩撥千斤地繞開,幾番下來,薛知遙也算明白了,何妃根本就不想談此事,薛知遙也隻好作罷。
等到從何妃家中出來,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這一趟除了得到何妃含糊的保證,薛知遙幾乎是空手而歸,就連耀世這次考評代理商的側重點都沒打聽到。
薛知遙坐在車上,心中有些發堵,車子一路開到薛氏樓下了,她都還悶不吭聲。
霍子聲將車停住,卻並不給薛知遙開車門鎖。
“怎麼了?”薛知遙打不開門,隻好去問他。
“遙遙,你是不是覺得這一趟白跑了?”霍子聲直接說出了薛知遙內心的想法。
薛知遙愣了愣,沒料到霍子聲如此直白,想到他也是一片好心才帶她去見何妃,張張嘴想說謊否認,可到底還是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看見薛知遙掙紮的樣子,霍子聲不由有些好笑,覺得她還是一如記憶中的單純,連一點小情緒也掩藏不住。
霍子聲忍不住伸出手,在她頭頂柔順的發絲上揉了揉,笑道:“遙遙,這件事不可操之過急。妃兒是很好的姑娘,她說能幫的地方就一定會幫你的,畢竟她的上麵,也有何家的本家人在盯著。”
薛知遙皺皺眉,輕輕從霍子聲的手掌下躲開。
霍子聲見狀,剛想再說什麼,就被一陣鈴聲打斷了。
薛知遙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是自己的手機,拿出來一看,上麵竟是何妃的名字。
前腳剛走,後腳就來電,這是個什麼節奏?
薛知遙有些遲疑地接通了電話,兩人嗯嗯啊啊地說了幾句。
掛斷了電話後,薛知遙不太敢相信地和霍子聲對視一眼,道:“何妃說剛才太倉促了,約我晚上吃飯再詳談。”
霍子聲笑起來,一臉“你看我說過的吧”的表情:“妃兒還是很靠譜的。”
薛知遙垂下眼簾略略思忖了一會兒,才問:“你那麼相信她會幫我?”
“當然了。”霍子聲應地理所當然,他認識何妃多年,這點把握他心中還是有的。
可薛知遙卻不以為然,如果真心相幫,怎麼當時不好好談?這頓晚飯,興許就是一場鴻門宴。
霍子聲的確是和何妃一起長大,他也許了解何妃的過去,卻並不了解一個女人。
所以,薛知遙隻是笑笑,並沒再和霍子聲爭辯。
霍子聲以為薛知遙信服了,便把車鎖打開,溫柔地說:“那你先去上班吧,我下午來接你去赴宴。”
薛知遙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無論怎樣,有霍子聲在的話,總歸能讓她安心一些。
“那我先走了。”薛知遙說著,開門下了車,又客氣地對目送她的霍子聲附贈了個微笑,這才轉身往薛氏大樓走去。
霍子聲的卡宴也滑入馬路,隨著車流遠去了。
而在他們都沒注意的角落裏,霸氣的路虎靜默地停在樹蔭下,後座的男人麵容冷峻,眼神猶如冰雪,他修長有力的手指優雅地放在膝上,慢慢地收緊至關節泛出淺淺的白色。
哪怕是坐在前麵駕駛室的阿誠,都生出了莫名的寒意,咽了咽口水,才勉強問出聲:“陸少,要不要我去把薛小姐請過來。”
陸宴北凝視著窗外的那處,剛剛就是在那裏,薛知遙從霍子聲的車上走下來。
這就是他的未婚妻,迫不及待從他的家裏出來,卻能在上班時間和別人幽會。
而他,居然趁著和客戶會麵的空隙,還繞到薛氏來發神經!
簡直愚蠢!
陸宴北收回視線,靠到真皮座椅上,緩緩瞌下雙眸,冷淡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一絲情緒,冷冷從薄唇裏吐出一個字:“走。”
阿誠如聞軍令,迅速發動車子駛離了薛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