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時期的陰影,頓時襲上心頭,原本還算鎮定的薛知遙,一下便亂了方寸。
薛子纖還不過癮,假裝說笑一般,側頭對身後的秘書說道:“你們都不知道吧,我這個姐姐啊,曾經把我爸爸簽好的重要文件偷出來,居然想要送到我們薛氏的競爭對手那兒去,還好我們發現得早,不然那年薛氏的生意肯定大大受挫!”
“什麼?董事長怎麼會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兒?”那個小秘書立即露出一臉詫異,與薛子纖配合十足。
薛知遙張張嘴,想要反駁,可神智已亂的她,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因為薛子纖所講,的確是事實。
隻不過,薛知遙當時偷文件,是想把薛凱濤的筆跡拿出來,給陳叔叔去和一份證據做比對。
可惜還沒見到陳叔叔,薛知遙就被薛家人抓住了。
也是因為這件事,薛凱濤才知道,原來陳昊天一直在調查柳若韻的死因,便有了對陳昊天下毒手的心思。
因為薛知遙的無言以對,周圍議論的聲音越發嗡嗡作響。
薛知遙垂著眼,手腳都不知該如何擺放,恨不得立馬從人群中消失。
就在她慌亂之時,一隻強健有力的大掌伸過來,握住了薛知遙冰冷的小手。
來人正是發現薛知遙沒跟上來,又回過頭來找她的陸宴北。
商場之上,陸宴北的大名如雷貫耳,有幾個眼力好的即刻便認出他來,見他到場,就不敢再胡亂交頭接耳了。
“你在磨蹭什麼?”陸宴北看向薛知遙,口中冷冷訓斥,卻以保護的姿態站在她身側。
溫暖的力度從手上傳來,薛知遙穩了穩晃蕩的眼神,看著陸宴北,下意識就往他身邊又靠近了幾分,才說:“你、你走得太快了,我沒跟上。”
“嗯。”陸宴北點點頭,冷冷的表情未變,“那下次,你就自己過來牽著我的手走。”
薛知遙心中一顫,雖知道陸宴北是為她解圍而說,她卻不免為這話感到悸動。
薛子纖將兩人的親密看在眼中,心氣難平,一下就擋到陸宴北身前,嚷道:“宴北,你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像她這種人,就連我爸爸都是說過的,不允許她進薛氏大廈!”
被人擋道,陸宴北終於賞了薛子纖一眼,緩緩開口:“我說,她可以。”
“什麼?”薛子纖一臉意外,好似完全不明白陸宴北說什麼。
陸宴北環顧四周,他本就身材高大,當他散發出上位者的強大氣勢時,越發襯出周圍人群的微不足道。
最後,陸宴北才將帶著寒意的視線落在薛子纖身上,像是回答她,又像是說給眾人聽:“知遙是我未來的妻子,有什麼地方是她不可以去的。你說她是‘這種人’的意思,是在懷疑我識人不清?”
“我……”薛子纖萬萬沒想到,陸宴北會如此給薛知遙撐腰,不敢回嘴的同時,心中也又氣又急,隻固執地低聲念道,“我之前說的,都是事實。”
竟是鐵了心不管怎樣,也要在眾人麵前黑了薛知遙。
“事實?”陸宴北一笑,將掌中又涼了幾度的小手握緊,“不如,讓薛伯父為自己的女兒解釋一二吧。”
聞言,薛知遙轉頭才發現,不知何時,薛凱濤已經站在了人群邊緣,臉色十分不好。
薛子纖仿佛看到救星,立刻迎上去:“爸爸,你來的正好,你快告訴宴北,是薛知遙手腳不檢點,你才不允許她進薛氏的!”
“閉嘴!”薛凱濤雙目圓睜,喝止住薛子纖,把她嚇得一哆嗦,“你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氣了!”
“爸爸……”薛子纖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之前的氣焰被薛凱濤吼得蕩然無存。
薛凱濤沒功夫理會薛子纖的委屈,迅速換了張笑臉,就朝陸宴北走去,樂嗬嗬地打圓場:“陸少,是子纖年紀小,和她家姐鬧了矛盾,就不管不顧地任性起來了。”
陸家是什麼身份地位?就算薛知遙過去再怎麼一文不值,可如今,陸宴北說她是陸家人,誰還有敢給她潑髒水?除非是不想在商場混了!
因此,薛凱濤才試圖用幾句話和稀泥,借此把事情以大化小。
“哦。”陸宴北僅僅應了一聲,便轉向薛知遙,帶著些寵溺說,“知遙,看來你這妹妹還真是年輕,才如此不懂事的。”
薛凱濤見此,以為事情就此揭過了,可氣還沒鬆出口,就聽陸宴北又道:“薛伯父,還不還你女兒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