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將薛知遙拖回車內,陸宴北才把她重重甩在座椅上,長身一傾,就把薛知遙壓製在了身下,隔著十公分的距離從上麵俯視著她。
“你、你幹嘛!”薛知遙結結巴巴,想從困著她的雙臂鑽出去,卻發現根本沒法脫身。
要命!這樣近的距離,簡直連呼吸都能交融在一起了。
陸宴北麵上帶著薄怒,道:“薛知遙,從來沒有女人敢在和我結婚的路上逃跑!”
對於薛知遙逃婚的行為,陸宴北覺得自己被打了臉,因此,陸少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薛知遙小小咽了下唾液,怯怯地開口:“那個,請問陸少和幾個女人結過婚?”
“嘭!”
陸宴北猛地一拳就砸下來,擦著薛知遙的耳邊落在座墊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把薛知遙嚇得抖了抖,再不敢耍嘴皮了。
看著薛知遙老實了,陸宴北才抬手捏住薛知遙的下巴,迫使縮頭縮腦的她直視自己,寒著臉問她:“契約都簽了,你還想反悔麼?”
薛知遙把頭搖得像撥浪鼓,她心裏就算一萬個不願意,當著陸宴北的麵又怎麼敢說,隻能先用緩兵之計,等以後再從長計議。
“我隻是覺得結婚太倉促了。”薛知遙一麵說,一麵細細打量陸宴北的臉色。
陸宴北習慣性地微微眯眼,以他過去對女人的了解,結婚,似乎也是炫耀和滿足虛榮心的機會。
於是,陸宴北不屑道:“婚禮不會潦草了事,絕對熱鬧盛大到能滿足你。”
薛知遙卻立刻一頭黑線,這種契約婚姻,她恨不得全世界沒人知道好不好!
不過陸宴北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薛知遙,反正是更改不了的契約結婚,既然可以利用它來先提條件的話,為什麼不用?
薛知遙眼珠一轉,說道:“不是這個,我並不需要什麼婚禮,最好是沒有婚禮。”
陸宴北的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對薛知遙隱約帶著避嫌的建議,感到很是不悅,心中已經下定決心,婚禮必須要操辦得全城皆知!
“你也知道我們是契約婚姻,那是不是在結婚前,應該先給我吃個定心丸?”薛知遙試探著繼續道。
“你要什麼?”陸宴北問。
見事情有商量的餘地,薛知遙趕忙說出來:“我想要進薛氏工作。”
進薛氏工作?
陸宴北左眉一挑,有趣。
因為薛凱濤對薛知遙一直有防範,所以薛知遙大學畢業後,薛凱濤便以她“薛氏長女”的身份為由,不允許她拋頭露麵出去工作。
試圖以這樣的方法,把她關成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人,也永遠不會威脅到他薛家家主的位置。
久久不見陸宴北表態,薛知遙也有些不安,看著陸宴北再次重申:“隻要我在薛氏的工作穩定了,你什麼時候讓我去領證,我都沒意見。”
“若是你擔心我會毀約,大可不必。薛氏的股份我說了會幫你拿到手,就一定會給你,你隻需要乖乖等著享受成果就行。”
“自己參與進去獲得的成果不是更好麼?”薛知遙反問,執拗地盯著陸宴北,“你說過,我想要的東西,你會給我。”
陸宴北長臂一撐,從薛知遙上方離開,坐正在座椅上,矜貴地理了理衣領,看著前方的目光裏含著莫測的笑意,允諾道:“好。”
薛知遙一骨碌爬起來,眼睛閃亮地確認:“真的麼?你答應了!”
“當然。”陸宴北垂下眼簾,“不過……”
說到這裏陸宴北就止住了,薛知遙眼巴巴等了一會兒,也不見下文,不由湊近了一點,好奇地追問道:“不過什麼?”
薛知遙這般模樣,像是隻小萌貓,顯得格外可愛。
陸宴北看了看她,便一掌按在她的額頭上,用力將薛知遙推開,岔開話題說:“不過,你先去給我到前麵開車,你現在跟我回家。”
“哎呦!”薛知遙捂住額頭,忿忿地看向陸宴北,最後還是迫於陸宴北的威壓,不情不願地下車,又坐進了駕駛室。
高檔的小車無聲無息地滑動出去,薛知遙開著車向陸家老宅出發。
在拐彎的岔路口,一直閉目養神的陸宴北突然開口:“向左。”
薛知遙緩緩放慢車速:“可是陸家不是在右邊麼,左邊是通向麓賢別墅區吧。”
陸宴北不置可否地瞟了她一眼,薛知遙突然頓悟了。
剛才他說的,可不就是要回家,原來不是指的陸家老宅,而是他陸宴北的私宅啊!
無端端的,薛知遙有了種不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