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雖然心腸狠毒,自私自利,經常克扣慕容羽軒的月例,還時不時慫恿家中下人去羽軒閣挑事,並以此為樂趣。慕容羽軒三歲時,慕容雨晴夜晚噩夢纏身,二姨娘請來的道士開出方子:將紅景天,路路通,鬆針,水蛭,地龍,僵蠶,荊棘藤條,淩霄花,防風,歸尾,大黃,各一錢熬製兩個時辰,最後親人的血為藥引服用,便可驅除邪物,還可美容養顏。
當時,二姨娘略一思索,直接想到了慕容羽軒,當晚領著桂嬤嬤來到羽軒閣取血。
第二天,慕容雨晴一覺醒來,完全不記得自己夢魘這回事,隻是慕容羽軒驚嚇,失血過度,一病不起,臥床三個月……
但二姨娘人前卻還是一副賢妻良母的形象,外人都認為慕容羽軒天資駑鈍,在丞相府這樣的官宦世家,書香門第,都養不出千金小姐大方溫婉的品行,永遠是唯唯諾諾的縮在角落。漸漸地,大家也不再記得丞相府有慕容羽軒這號人。隻知道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氣質出塵,容貌堪比天仙,二小姐天真爛漫,善良大度,才華橫溢。
人們讚歎之餘不禁感慨,如此修養竟不是嫡女,美中不足啊。不過大多數人還是認為丞相府大夫人無子嗣,她們今後一定會過繼到大房名下,畢竟丞相府若想聯姻,庶女的身份會是一大阻礙。
“羽軒,身體怎麼樣了,是不是還不舒服?這點倒是像你娘,體弱多病,禁不起磕碰。是姨娘照顧疏忽了。”二姨娘半關切半諷刺道。
“那個,姨娘,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好了,宇墨又
不是外人,你這麼客氣,羽軒心裏別扭。”慕容羽軒眨眨眼睛,滿臉狡黠:“姨娘還沒吃東西吧,姨娘難得過來一趟,這裏也沒有什麼好招待的,要是不嫌棄我身份低微,就留在這裏用午飯吧。”
二姨娘心中困惑,慕容羽軒見到她,哪次不是唯唯諾諾,如今定是被摔得腦子更加不靈光了。
沒等二姨娘說話,慕容羽軒招手,“小凝,還不把飯菜端上來。”小凝快步上前,將滿滿的青菜蘿卜擺上餐桌。慕容羽軒接過一份米飯,雙手遞給二姨娘。
二姨娘在自己院子裏哪吃過如此不見油鹽的飯菜,當下便想推辭。
慕容宇墨起身,走到二姨娘麵前,彎腰90度鞠躬,:“二姨娘好。”寬大的袖子下不引人注意的將一隻蟲子放入碗底。
二姨娘受寵若驚,慕容宇墨從來當自己是空氣,今天如此態度,莫非是老爺態度轉變,要重用自己的兒子了?
“二姨娘怎麼不吃,難道是大廚房先給蕭晴苑送的午飯?”慕容羽軒淡淡道。“怎麼會,羽兒真會說笑。”二姨娘拿起筷子,深吸一口氣,優雅的將米飯送入口中。
“對了,看姨娘這記性,差點忘了正事,七天後是你大姐的及笄禮,隻怕杜尚書的次子杜瑞會來提親,那孩子倒也是一表人才,滿腹詩書,隻是雨晴早已心有所屬。”二姨娘咽下一口米飯:“在姨娘看來,你和杜瑞身份倒也般配,不如由姨娘做媒,先將你們的親事定下來,如何?”
杜瑞在京中是有名的不學無術,小時候杜尚書曾為他請過多位先生,最後無一例外換來一句: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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