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小喬下輩子還要侍候郡主。”小喬說著,伸手握住齊淼的纖纖玉手,感到有些濕濕粘粘的,扳過她的手一看,五隻纖指的第一個指關節都有一條深深的,鮮紅的裂縫,心中一陣泛酸,顫音說:“十指痛歸心,郡主一定痛得很難受吧?”話聲剛落,一滴淚水不小心滴落那深紅的肉色裂縫上。
“嘶——”淚水的鹹性刺激著纖指上那失去皮膚保護的嫩肉,手掌微微顫抖了一下,痛,可齊淼微啟朱唇輕輕吟痛一聲後,卻又搖了搖頭,淒美一笑:“這算是什麼痛,對比起你受的苦,這算得了什麼?”
“哼,嘖,嘖,看你們主仆二人死到臨頭了還有心情在這裏談說心聲,惺惺作態,還想裝可憐,讓神仙來搭救你們嗎?哈哈!”皇後狂笑兩聲後,倏地嚴厲地說:“作夢吧!來人!將莊妃主仆二人立地處決。”冷酷的聲音響遍整個紫水宮的上空。
“是!”呂將軍應了聲,眼尾瞄了瞄海公公後,發現他沒有再反對的意思,才向齊淼的方向走去,可他的手比剛才更有力地握住了那冷冰冰的七星折花刀,幾步上前,高高舉起。
“皇上駕到!”
殿門的一聲振聾發聵的通傳聲將呂將軍那高舉的手定在了半空中。
“為了皇上及大涵鑫國著想,呂將軍,快下手!”聽到通傳聲後,皇後臉色大變,咬了咬牙,放聲催促著:“先斬後湊!”
呂將軍也不是拖遝之人,聽到皇後的聲音後,剛才定在半空的手,立即像斷了鐵索的石砣般向齊淼的麵前狠狠地揮去,那七星折花刀也隨之無情地向她的頸項劃去。
一道人影快速從眼前閃過。
七星折花刀劈了個空,哦?人呢?怎麼一下子就消失在麵前,呂將軍愣了一下,側過臉一看。
又是海公公,隻見海公公左抱一個右擁一個,已經離開自己五,六尺開外,正原地一個旋轉後將齊淼主仆二人平穩地扶立在站穩在地。
齊淼與小喬就在被抱起的那刻已經倏地睜開眼,隻見一道寒光在眼眉前劃過,真是‘險過剃頭’隻差半隻手指的距離,自己必死無疑,齊淼在心中為自己暗暗捏了一把汗,回過神,卻已經發現自己及小喬二人已經離開原地落在了另一個靠門更近的地方,驚愕地向救了自己的人望去,油膚粉臉,皮膚保養得非常好,表情淡然,這人不是誰,又是海公公出手救了自己一命,心中不由得欽佩起他的武功竟如此了得,真地不可忽視皇上身邊的人。
“沒想到海公公的輕功如此出神入化,本宮小看了你!看來你是有心跟本宮作對了。”皇後咬著牙氣悶地說著,卻不敢大聲,知道皇上已離這裏越來越近了。
“奴才愚頑,老了,有些失憶,忘了皇後娘娘剛才的話,可是皇後娘娘也誇獎了奴才了,奴才老了手腳不靈活了,有些力不從心了,看,才兩個弱女子的量,已經令奴才有些喘氣了呢。”海公公謙虛謹慎地說著。
“哼!”皇後氣得說不上半句話,亦不敢再任意妄為,立在原地等待著皇上大駕。
齊淼看著海公公的眼光沒有轉移過,他一臉的平靜,呼吸平穩,那裏會是力不從心?喘氣?看樣子還是有力撥千斤之勢呢。
“奴才(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海公公與呂將軍還有宮人齊聲跪下。
齊淼聽到眾人行跪拜之禮的聲音後才回過神,眼淚盈花地低下頭跪下:“臣妾參見皇上。”
正在大搖大擺地走著的秦丹聽到齊淼的聲音,立住了腳步,微微地側過臉看了她一眼,她正低著頭,看不到她的表情,剛想轉移目光,卻不經地發現她撐在地上的手的指縫間染滿了血紅。發生什麼事?又看了看她身邊的丫環小喬,嘶,從頭到腳都是濕漉漉的,多麼狼狽不堪的模樣,正跪趴在地下,濕掉的流海正緊緊地貼在額上,居高臨下望雲,那微翹的睫毛上還沾著一層濕潤的淚水,嘖嘖,怎麼屁股上又是血紅一片?爆力,是誰對她們主仆二人用刑?
“臣妾向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皇後悠悠然地走上前福了福身子,神態自若,並不為剛才的所作所為感到半點擔憂。
秦丹沉了沉臉色,卻又立即灰複常色望向皇後,嘴角微揚:“皇後掌管後得可謂語親力親為,盡職盡責,朕,深感安慰。”說完,銳眼又不經意地看到院中的一堆近三尺長的黑炭正冒著一陣陣煙霧,在秋風中繚繞而上,在半空中一個翩躚後便在明媚的暖陽中散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