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淼抬起頭,可眼皮卻下垂著,沒有瞪大她那迷人的杏眼,而是波瀾不驚地望向他懷中的皇後,因為她心中有數,皇後一定會竭力反對皇上這個提議的。
齊淼歡喜一笑,嬌羞地說:“臣妾謝皇上恩寵。”說完又向前一步,來到床沿邊。
此刻皇後正微微昂首,臉上的潮紅還沒有完全消褪,還泛著醉人的紅暈,那犀利的丹鳳眼一如既往的充滿著妒意看著她,對上她如此的眼眸,齊淼依舊靜逸如無波的湖水,眼下突然發現秦丹摟在皇後纖腰上的手微微收緊,皇後卻突然想起了什麼,突然抬起頭看了看殿中所有的人,神色變得有些慌,突然又溫柔地說:“皇上,這裏是鳳霞宮,不是紫水宮,按照後宮的規矩,齊妃是不可以在鳳霞宮——”皇後頓了頓接著說:“不如皇上明天再到齊妃那裏吧,現在讓所有人都退下吧,今晚就讓臣妾一人好好侍候皇上吧。”
皇後這話說得簡單,可卻出乎齊淼的意料之外,雖料到她會反對,可是按照皇後的性格應該是還要好好的斥責自己一翻才是啊,可她怎麼這麼輕易就放自己走?
秦丹收回勾在齊淼的下頜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說:“嗯,皇後說的是,規矩是不能亂了的,那齊妃就先行回紫水宮吧,朕明天若有空就會過去。”
齊淼偷偷地鬆了口氣,裝作有些微不舍地沉沉臉色,婉言道:“皇上,臣妾怕,怕刺客再回來紫水宮對臣妾不利。”說完睨了皇後一眼,卻發現她心不在焉地看著殿中的某一個方向,對自己的話竟無動於衷。
秦丹臉色嚴肅起來,“無緣無故又怎麼會有人行刺齊妃你呢?其實刺客的目的隻是朕一人。若然還為刺客一事擔憂的話,那朕暫且就派呂將軍保護你吧。”
齊淼對秦丹這一按排有些驚訝,且感到身後的呂將軍是滿腔的不滿這一按排,齊淼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皇上的安全比臣妾的命重要得多了,豈能因為臣妾而棄皇上的安危不顧?”
“齊妃無雖擔心朕的安危,皇宮本就守衛森嚴,今夜的刺客隻是利用了後宮按排中秋晚宴上時出現的某些疏漏潛入後宮行刺。現在兩人已有一人死,另一個正在搜捕中,但也絕對逃不掉的。”
保護皇上和護國是呂將軍的職責,可是保護一個女人,他,不願意,竟然還是一個異國女子,他,更不願意。
呂將軍終於忍不住了,上前兩步,拱手作揖,嚴謹地說:“皇上,刺客一日沒抓到皇上的安危——”
“呂將軍。”秦丹突然打斷了呂將軍的話,頓了頓接著說:“本皇有阮太尉和錦衣衛保護左右就行了,你暫且保護著齊妃回紫水宮吧。”
呂將軍剛張開口欲說什麼,可秦丹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劍眉微鎖,“你們都退下吧。”
呂將軍還是不服,欲強行為自己爭取著反對這一按排的理由,“皇上,這樣吧,多按排一部分錦衣衛到紫水宮保護齊妃娘娘,讓臣繼續留在皇上身邊吧。”
秦丹揮了揮手,閉上眼,淡淡地說:“朕累了,不想再說第二遍。”
呂將軍微微抬眼看到床上的皇上閉上了眼,不願就此事再說什麼,意已決,無奈隻得答應,“是,皇上。”
“皇上——”齊淼欲說什麼。
“齊妃還不回去?”秦丹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打斷了齊淼的話。
終於聽到秦丹說這話,齊淼心中既喜又疑,喜是因為闖了如此烏龍事,竟然沒有惹怒他與皇後;疑是皇後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讓她離去?
“是,臣妾謝皇上恩寵。”齊淼欣然答應著施了禮,然後偷偷地瞄了一眼皇上,卻發現他,臉色越發的紅潤起來,似乎有些不太尋常,疑惑地轉過身緩步向殿門走去,微微抬起頭望向剛才皇後看的方向,那裏站的是錦衣衛,沒什麼特別啊,再往後一看,錦衣衛後麵是一架青銅台,青銅台上放著兩隻香爐鼎,香爐鼎裏的香煙依稀地在繚繞著,正彌漫著一股令人陶醉的香味。
難道皇後擔心的是香爐鼎?裏有什麼東西?齊淼正想收回疑惑的眼光,卻又發現了什麼,一邊走著一邊再次望向那些錦衣衛的臉,他們的樣子都不一樣,可是他們的臉色都是一樣兒,臉色微微泛紅,倒像喝過兩杯酒般,而且神色有些緊張。再側過頭看了看身邊的呂將軍和海公公,呂將軍還是一麵的肅穆,沒有多大的變化,而海公公也跟往常一樣,兩臉紅潤,也不知跟這香味有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