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在三個月內,打到陳國退兵,我們就一起回去。如果是他們衝破臨州,殺到都城,那我們就在這裏殉國。”李櫻一句話說到底,反正已經回來了,那就隻好做這個身份應該做的事情。無非一死,又有何懼。
“……”沐芳看著她,目光漸漸溫柔,最後憐惜,不舍,輕輕的摟進懷裏,什麼也不說。
小櫻知道他心裏難過,抱著他說:“你別怕,沒有那麼倒黴的。我相信你。”
“你可是賭上了全部啊。”沐芳輕輕的說,心裏各種滋味。
陳國軍隊,最後整合成四萬,由段無涯統帥,全部聚集在建州。因為人數太多,分點駐紮,聲勢浩蕩,讓建州百姓都相信,這一戰真的要結束了。
周國最後統計到的士兵是兩萬,都駐紮在臨州城邊緣,氣勢高漲。季沐芳領兵一萬,鳳長歌跟霍青池各帶五千。
交戰前,秦羽曾書信一份給鳳長歌,信中提起同為滄州人士,何必殘殺陳國士兵。言辭懇切,讀者無不感動。
最後鳳長歌拿著書信笑著對大家說:“這會兒記得我的陳國人了?全國通緝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鳳家一家老小,全是陳國人了呢?”言罷,將信撕得不能在碎。
“無妨。想要用一封信動搖我軍士氣,還早著呢。”沐芳提筆給秦羽寫了一封信,內容大致是作為周國的女婿,周國統帥的姐夫,秦羽還請支援周國士兵每人一件衣服。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沐芳什麼也不說,繼續練兵去。
小櫻交給皇兄的一百萬,加上國庫的一百萬,霍青城紮紮實實的全部送來。
其實,小櫻在自家店裏都抽了銀兩,加上王惜月送來的物資,沐芳到手的其實是三百萬白銀,外加三百萬物資。
就連普通的士兵都說夥食到衣服都改善了,不知道是不是滄州那位叫秦羽的富豪給的。
小櫻的反應逐漸加重,有時候莫民奇妙的就想吐。大將軍帳篷裏住著懷孕的公主,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長歌怕消息以訛傳訛,最後傳的不像話,就告訴別人公主是有病在身,並沒有懷孕。最後傳出來的,有的人說公主懷孕,有的人說公主生病,反倒越來越多的人關注。
甚至有人見著清晏就問:“少帥,公主殿下是生病了,還是懷孕了?”
清晏不知道,就說:“你自己去問啊。”
長歌真的不知道會這樣,特意跟小櫻請罪。小櫻壓根兒沒在意,被別人說什麼,就隨他們說去。人多的地方自然嘴雜。
“與其堵住別人的嘴巴,不如製造新的話題。譬如,如何兩萬士兵對抗四萬陳軍。主意好的,本公主賞金千兩。作為擁有幾十家酒樓的老板,說話可不打折扣的。”
小櫻此言一出,果然再也沒人關心公主到底是怎麼了,而是關心如何破敵。
可是在陳軍的陣營,消息就傳進了京城。琦軒手裏捏著前線送來的文書,一言不發。若是小櫻隻有清晏一個孩子,倒是好安排,要是添了一個,怕沒那麼好處置了。
速戰速決,務必要在一切都無法挽回之前,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須知道,自己,沒有那麼多時間跟他們耗下去了。
青溪阻止了琦軒禦駕親征,琦軒隻好請皇叔段無涯親征。其實段無涯並無多少作戰經驗,隻是為了鼓舞士氣。真正作戰的,還要靠一直駐守的將士們。
兩軍的第一次交戰,段無涯派出先鋒易南星,沐芳這裏霍青池主動出擊。兩位年輕的將軍在沙場上拚搏了幾個回合,沒有分出勝負。沐芳搖了搖頭,鳴金收兵。
霍青池一臉不服:“憑什麼叫我回來?”
“既然打不贏,幹嘛耗著?”沐芳沒有說話,長歌先開了腔。
“你就會幫你家二爺。”霍青池依舊不服氣。
長歌也不去辯解:“明天我去,你好好休息。”
第二天,段無涯依舊讓易南星出戰,沐芳覺得長歌應該能拿下,就讓他出去了。這邊鳳長歌出去,那邊沐芳讓霍青池搭弓上箭,準備好隨時射擊。
霍青池不明白:“不會傷害到鳳長歌嗎?”
“你要是箭法不準,就等長歌回來。”沐芳在城牆上看著對麵的段無涯,一身鎧甲,隻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麵。
鳳長歌節節敗退,策馬往回走,易南星一直追到城門下。城門一開,鳳長歌的馬趕緊進了城,此時易南星想走也走不了了,城門上的箭嗖嗖嗖射的戰馬渾身都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在易南星這裏的時候,季沐芳一支箭射到對方城牆之上,段無涯吃痛,大叫不好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