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櫻安然睡到自然醒,睡眼朦朧之際,想著天晴自然客似雲來,生意興隆。洗漱的時候,葉子稟報了昨夜之事。李櫻大驚,要不是葉子堅持守夜,怕自己現在一命歸西了。趕緊換好衣服,去看那兩個凶徒。
青楓正在給兩個黑衣人嘴裏喂饅頭:“天冷,沒什麼吃的,有饅頭就不錯啦!大雪不知壓垮了多少人家屋棚,你們呢,大半夜的不睡覺,背著武器跑來,肯定不會讓你們白跑一趟的。”
“通知王玨了麼?”李櫻毫不客氣的吩咐夥計。
夥計就等著老板發話:“小的這就去。”說完撒腿就跑了去。
“你饅頭拿什麼蒸的?”李櫻看著顏色有點怪,跟平時吃的白麵饅頭不大一樣。
“加了一點毒藥,不多,夠他們兩個吃。”青楓客氣的笑著說。
兩個黑衣人剛才還是麵露不屑,一副絕食的樣子,現在被青楓一句話嗆的趕緊嘔吐,奈何身子被繩索所縛,吐不出來。
李櫻看他們那個痛苦的樣子,還沒來得及同情,就想到他們要加害自己:“哎!等王玨來了再說吧,人家正經八百的刺史大人,有的是手段問話。”
“行!你說了算。”青楓站起來,把剩下的饅頭收好,出了門喂給收留的流浪狗。
“不是有毒嗎?也不怕毒死這狗?”
“養了這麼久,都不會看門,來了人都不會叫喚,毒死也罷。”青楓說著,拍了拍手。
小櫻知道,那饅頭必定無毒,隻是用來嚇唬那兩個凶徒而已。
王玨收到報信,立刻趕來,一起來的還有寧王李桐。十幾歲的王爺,雄踞一方,在他踏進酒樓的那一刻,便有無數目光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而他淡然自若,頗有大家風範。
“參見寧王殿下,見過王大人。”李櫻不知道李桐知不知道自己,但是禮不可廢。
“本王在王大人府上做客,聽說有刺客,隻是跟過來看個熱鬧。王大人,請吧。”李桐年紀雖小,倒是大方得體。
“下官前幾日就收到尋芳酒樓的報信,已經有一人刺殺季夫人未遂後自盡。這次來了兩個,看來對方是必定要取了季夫人性命不可啊!”王玨領著李桐進去,李櫻帶著青楓一道兒跟著。
兩個黑衣人嘴裏塞了麻布,不能言語。夥計上去把麻布拿下,黑衣人對視一眼,眼神交流後,欲咬舌自盡,青楓趕緊攔下。
“告訴你們,咬舌是死不了的!最多變啞巴。”青楓的速度快的驚人。
李桐問道:“先生如何知道咬舌不能死?”
“回王爺,草民韓青楓,自幼習醫。見多了,自然就知道。”青楓這突如其來的正經,叫李櫻感動。生怕他露出吊兒郎當的樣子,冒犯了寧王。
“既然你們兩個不願意說,那就腰斬吧!等死絕了,再去找他們的幕後主使也不遲。”李桐淺淡大的一句話,就是命令。
兩個黑衣人嚇得麵如死灰,腰斬——那可是酷刑中的酷刑,攔腰一斬,血盡身亡。
王玨原本也嚇了一跳,可是看到兩個黑衣人的反應之後,便配合道:“也好。既然是王爺親自下的命令,下官遵循便是。”
李櫻懵了,這喊王玨過來是查案的,要是黑衣人一死,豈不是斷了線索。“王爺?”
“不必多說。本王回加派人手,保護你的安全。至於這兩個人嘛……他們的主人就派兩個來,明顯是送死,怎麼死,本王無所謂啦。走,我們去喝酒!”李桐伸手一請,李櫻不能拒絕。
轉身的一刹那,兩個黑衣人喊著麻布吱吱嗚嗚,有話要說的樣子。最後王玨問出來,是徐州李樺重賞之下,要他二人悄無聲息的取了尋芳樓老板的性命。隻要尋芳樓的老板一死,就一人有一百兩賞銀。
“一百兩,我尋芳樓一日的花銷也不止這個數,我李櫻的人頭就值這麼點。李樺也太目中無人了吧!”小櫻氣不過。
“看來,你們兩個不必去死了,隻要你們在合適的機會,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你們就是有功之臣,本王保你們不死。”李桐暗自開心,沒想到在寧州毫無建樹,倒是可以憑借此案,在皇兄麵前,博皇兄一笑了。
“多謝王爺!”兩個黑衣人叩首再拜。
將二人帶下去看押之後,王玨覺得還是不妥:“王爺,公主,依下官之見,要讓成王知道他的這次計劃也失敗了。這樣才能逼他再次出手,畢竟單憑這兩次,沒有物證,他多得是借口抵賴。”
“正有此意。對外,就說兩個凶徒已經伏法。”李桐雖然想立功,可是也要人證物證俱在,才能讓李樺無話可說。
“就依照王爺,王大人的意思。”李櫻突然感覺自己身在寧州,身不由己。好在王玨是公公的門生,自己不至於太難堪。譬如臨州……就讓段琦軒看了個現場的笑話,不提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