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丞相跟霓裳郡主不知道家裏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隻隻知道沐芳買了一些藥材回來。一回,沐芳正拎著藥材去煎藥,被母親看見。
郡主上前喊住他:“站住。做什麼呢?”
沐芳不想橫生枝節,就打馬虎說:“娘。我給櫻兒煮藥。”
“公主又病了?”郡主立馬變得溫和起來。她對兒媳跟對兒子,全然是兩種態度。有時候,沐芳真覺得,自己這個小兒子,還不如櫻兒這個外甥女來的親。好在在太後眼裏,自己也很親,心裏才平衡了些。
“這不是下雪了嘛。防備點。煮了她也不見得喝一口。”
郡主點點頭,良藥苦口利於病。兒子年後就十九歲了,現在成了親,還會照顧娘子,真的長大了。“天冷,你自己當心點,別凍著。”
“好。外麵還飄著雪,娘你走路也小心些。”沐芳最怕的是母親覺得自己有了自己的世界,她就失寵了,所以每次見到母親,都盡可能的關心體貼。
回到屋裏,看見櫻兒跟長歌圍著火爐,一起看書。倒是有幾分認真的樣子,可惜一個都不能參加春天的科考。
“今天煎藥,被娘看見了。櫻兒,我是說給你的,可別穿幫了。”沐芳囑咐道。
“嗯。哥,我們一會兒去打雪仗好不好?”小櫻放下書,看著外麵厚厚的積雪,白皚皚一片,真的是天寒地凍。
沐芳不屑道:“我好歹是個將軍,你確定是跟我打,不是被我打?”
“你不能打我,所以你隻能挨打。”小櫻樂嗬嗬的拿長歌的湯藥暖手。
長歌雖有過哥哥嫂子,但是都是相敬如賓。像季沐芳王櫻夫婦這樣耍嘴皮子鬧的,還真沒見過。
沐芳走後,長歌問道:“你一點也不怕你夫君?”
“他是我家男寵,怕他做什麼。”小櫻撿起書,繼續朝著才女方向發奮圖強。
長歌知道有錢家的女人是會養男寵,但是這位少夫人的年紀……哎,也就是調侃她夫君長得好看罷了。
過年的時候,沐芳發了一封信到都城,跟大哥講明陪父母過年。
小櫻在一旁觀看,羨慕道:“何時,我的書法才能像夫君一般瀟灑?啊!上天給了我絕美的容顏,卻沒有給我絕美的筆跡。”
“啊!我應該跟大哥交代一聲,櫻兒現在進步很大,經常問天。”沐芳裝模作樣的要再添幾筆,李櫻一把拉住。
“哥,別跟大哥說這些啊。他一本正經的,會真的以為我向屈原一樣憂國憂民的。然後再來問我,天下之事,有何見解。我完了啦!”小櫻有時候很佩服大哥的敬業精神,有時候又被這股精神摧殘的恨不得大哥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這要取決於,大哥是在自己忙,還是拉著她一起忙。
“那你幫我捏一下肩井,我肩膀酸。”沐芳擱下毛筆,坐了下來。
小櫻熟練的找到肩井穴,用力按下去,揉一揉。“哥,你以後要多教教我按摩穴位,這樣我就可以在你勞累的時候,照顧你了。”
“嗯。孺子可教也。”沐芳閉上眼睛,思考著要怎麼跟大哥解釋收留鳳長歌一事。鳳家跟端王關係親厚,要是讓段琦軒知道鳳家還有活口,一定不會留他在周國長大。把長歌送去建州,兩國一旦開戰,無異於培養了一個敵人。他會不會記恨段瑞庭姑且先不說,建功立業打擊周國是可以肯定的。
“睡著了?哥?”小櫻見沐芳一直閉著眼睛,不知道他是不是睡著了。
沐芳想起小櫻跟他投緣,之前又收留了他的書童,不如先送他去藥王穀跟李曄相認。如果他能成為周國人,那才不辜負自己替他治傷療傷的苦心。
想好之後,沐芳一歎氣,道:“我們回都城之前,先回一趟藥王穀看看浩軒哥跟惜月吧。”
小櫻一聽說去藥王穀,開心的不得了:“好啊!不知道藥王穀被冰雪凍住了沒有,河裏會結冰嗎?楓樹的葉子要是沒有掉幹淨的話,壓著積雪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