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嗎？”
原來就這麼點錢啊，還是買字畫掙來的，真不知道哪裏好笑了。
“你不記得，那時候我的書畫還不出名，是你到處宣揚，說我的字畫好，最後炒的全國都來買。同窗好友來索要，被父親拒之門外。就連葉子，都會偷偷把我抄寫的詩文，拿出去變賣。”
葉子是沐芳的貼身女婢，李櫻是知道的，那是一個實心眼的好姑娘。
“今天，你是故意遲到的吧？”沐芳是個將軍，軍紀嚴明的將軍。何時自己遲到過，必是事出有因。
“……”
“沒事。你奉皇兄之命，帶我找回過去。我現在已經有些頭緒了，謝謝。”
李櫻不苟言笑，沐芳也尷尬起來，不便說笑。
“小櫻，我……”沐芳想解釋，卻又無從解釋。
“你頸子上的疤痕，還疼嗎？”
“不疼。”
“辛苦你了。蓮心，我們回去吧。”李櫻進了馬車，放下簾子。
沐芳看著馬車遠去，心裏有些難受。其實忘記也好，坐一個開心的公主，隻要她能開心，怎樣都好。
可是端王屯兵屯糧，不久就會起兵。到那時，她還能無憂無慮的做一個開心的公主嗎？太子顧忌的對。要想讓陳國不侵犯周國，隻有讓他們沒有實力侵犯。隻是這樣一來，就辛苦小櫻了。不能埋怨，誰叫出生王侯將相家呢。
馬車上，李櫻問蓮心：“竹心知道嗎？”
“公主你一直瞞著她，說她是皇後選來的。”
蓮心是自己撿來的，竹心卻是皇後選來的，相比之下，的確是帶著蓮心，更放心一些。
“你今天不想我進去。”
“你以前很累，現在很開心。皇後娘娘說，想你開心。奴婢也想你開心。”蓮心低著頭，聲音越說越低。
母後給了多好的理由啊，自己不奪權，太子就穩坐江山了嗎？笑話。剩下的八個皇子，可不是各個都甘心為臣的。
“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才能安心。你懂嗎？”
“奴婢知錯了。”蓮心的腦袋低的不能再低了。
“剛才那姑娘叫什麼來著？”
“那是已故的刺史王大人的女兒，王惜月。”
刺史也是個不小的官了，看來犯的不是一般的罪，女兒都送青樓了。想來自己最討厭君主製度的株連之罪了，要是真能登上大位，一定廢了這破律法。
這會兒，竹心不知站在門口了，是跪在門口了。
“公主，您在這麼頻繁出宮，奴婢不知道要如何向皇後娘娘交代了。”竹心的頭，貼近地麵。
“本宮回來了，你可以平身了。”李櫻一溜煙的進去了。
蓮心看了一眼竹心，沒說什麼。
陳國，建州。
端王正在賬房，跟先生們核對賬目。紫雲行色匆匆地踩著小碎步上前，湊近了說了幾句話。王爺臉色一沉，很快又變了回來，淡定的說：“沒事。你先下去吧。”
賬房先生們各自捧著賬本，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端王微笑道：“來，繼續。”
出了賬房已經是月上柳梢頭了。紫雲送了一些點心到王爺屋子裏，小心擺放好。
“你白日裏說李櫻進來頻繁出宮，她都去了哪些地方。”
王爺自己在更衣，紫雲上前幫忙。
“清風寺。芳菲樓。”
王爺聽罷，毫不在意。“都是常去的地方。”
紫雲則不以為然，道：“可是，她不是失憶了嗎？季沐芳出現之前，她可是一直沒動靜啊。”
“黃葉跟紅藥不會都騙我，李櫻的確是失憶了。也許是李楓發現了什麼。一個季沐芳，還起不了風浪。”
王爺換好衣服，看了一眼點心，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