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櫻很好奇,這高高的宮牆外是什麼?一座矮矮的小山,還是一片寧靜的小湖?看看竹心不在,蓮心也不再。沿著溝渠,跟著紅葉,走進竹林深處。
李櫻摸著牆壁,有新漆,看來是最近被刷過。難道宮裏有人爬牆?不會吧。看看那十幾個宮女,各個老實乖巧,不像是私通外人的類型。整座宮殿,最不靠譜的,就屬自己了。
敲了敲牆壁,不知道有幾尺厚。打洞是不指望了。要是有個木梯子,倒是可以一睹牆外風景。
就在這時,聽到清脆的笛聲,節奏緩慢,有些傷感。要是竹心在就好了,可以隔著宮牆,合奏一曲。不對,就算竹心在,她那麼清高,也不會願意。
李櫻回去抱了一把古琴過來,跟著外麵的笛聲,配合著彈起來。有竹林隔音,宮女們隻當公主又去哪個僻靜的地方練琴去了。
李櫻彈得慢,外麵的人很配合的放緩節奏。看來,外麵的人也很寂寞啊。合奏幾曲之後,李櫻突然想起一個很嚴重的問題。萬一人家是在等情人,自己這麼一攪合,豈不是耽誤了別人?君子有成人之美。還是速速離去,比較妥當。
抱琴歸來時,正遇上端王。
“見過王爺。”李櫻現在很有禮節,看見誰都打招呼。
“練琴了?我來拿吧。”端王接過古琴,與她並肩行走。
李櫻還在想剛才那個吹笛子的人,是在等誰,走著走著便被竹筍磕了一下。
端王知道她走神,一直留意著。這一跌就被拉住,也沒摔著她。
“想什麼那麼出神?”端王很快就要回國了,下次見麵怕就是秋天了。
“沒什麼。”李櫻知道自己的臉藏不住事情,但是就是不想什麼事情都解釋。
既然問不出,那就算了。端王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這次來,主要是道別。
“我要走了。”
“哦。”李櫻站穩了,這回兒仔細走路了。
“你也不挽留?”
“以後天天見麵,煩你的日子多的去了,挽留什麼啊。”李櫻說完就覺得自己失言了,怎麼說,還是應該客氣一下的。
“嗬嗬。公主所言極是。”
“你在建州記得多準備點好吃的。還有抓緊政務,等我過去了,你要抽時間帶我玩的。”李櫻想了想,“還有最重要的是多準備點好吃的。”
端王聽了最後一條,不禁笑出了聲。隻顧著吃好吃的,看來還是沒長大啊!
“別人都在乎夫君有多少女人,你怎麼就不上心?”
“管她們幹嘛?她們隻要哄你開心就好了,然後你哄我開心不就結了。”李櫻想都沒想,就回答了。
其實這個問題早就想過千百回了,那怎麼辦,自己進門遲唄。總不能把好好的人,趕出去吧;不過後進門的就休想了。
端王聽了搖搖頭:“那她們要是攔住你,不讓你見我呢?”
“那你不會來見我哦?我是異國公主,你是當地霸主啊!”李櫻反問一句,把問題丟給端王。
“好。到了建州,你隻要相信我就夠了。”端王伸手攬她進懷,摸摸她的青絲,感慨自己十五歲時已經封王。
與其說是封王,不如說是被逐出都城。而懷中的她,卻是因為聯姻住進府內。原因雖不同,結局都一樣。被家族遺棄在一個很遠的地方,孤身一人,自生自滅。
端王離開之時,李楓跟李樺都來相送。
“太子留步,成王留步。”端王上馬,帶著自己的一支親訓衛隊離開。幾十人的隊伍,很快消失在視野。
李楓眼角瞥了一眼李樺,對侍衛說:“回宮。”
李樺的手下氣憤地用力按住佩戴的劍柄,李樺不動聲色地拍拍他的肩膀,等李楓的隊伍都走了,再跟手下說:“隨本王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