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睡下了,雲揚與紅峰在小茅屋外說話。
雲揚:“我明日,要去他們出事的地方看一看。”
紅峰:“萬一那個殺手的目標就是你們榮義鏢局,萬一他的目標是你,怎麼辦?阿七都被他傷成這樣了,你打不過他的。”
雲揚搖了搖頭:“也不能這麼說,那個人武藝高強,並且留了一手,沒有殺阿七,說明他並不是這一代的綠林,而且手下留情這一手,更像是向榮義鏢局挑釁。”
“即便是挑釁,那又怎樣?”紅峰不解,既然已經猜到了原因,雲揚為什麼還要以身犯險呢?
“我雲家世代都是江湖人,恩恩怨怨在所難免。可是我不記得近年來榮義鏢局的仇家中有這麼一號人物,我要去看一下被他殺掉的那幾個兄弟的傷口,或許能有一些線索。”
“雲揚……”
“這是我的責任,紅峰。阿七受傷太重了,這幾日麻煩你照顧他一下。”
“……早去早回。”紅峰不做過多的勸阻和挽留。雲揚說,為手下的鏢師討回公道,是一個少鏢頭的職責。那麼司徒輕颺當初,是不是也是因為“職責”而身不由己呢?
次日清晨,雲揚別了紅峰,施展輕功往劫鏢的地點趕了過去。
加快腳程趕了半天的路,雲揚終於到了阿七說的出事的地方。那裏,還躺著四具鏢師的屍體,四周還有打鬥過的痕跡和斷劍。
翻開屍體,雲揚稍稍用袖子掩住了口鼻,微微皺眉。死者隻有兩種死法,兩個人是脖子被劍割開,另兩個是一劍刺穿心髒。都是一劍斃命,身上沒有多餘的傷口,地上也沒有多餘的血跡。看來那個人,身上沒有受到一點劍傷。放著生辰綱的馬車還在原地,馬匹因為許久沒有吃東西了,看到雲揚分外親切,發出沙啞的嘶鳴。箱子依舊在車上,蓋子倒在地上,裏麵的貨物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是一匹忠心的馬啊。雲揚鬆開了韁繩,讓它去周圍的田野中吃些青草,他則呆在原地發呆,毫無頭緒。
所以,來者到底是誰?
雲揚思索不出來,隻能往四周走走看看情況,若是還無發現,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這一條路並不是官路,而是一條小路,可以直接通到省城的郊外,節省不少時間。雲揚走進了周圍的樹林尋找線索,發現有一行青草被重物壓壞了,顯得有些雜亂。
雲揚沒有多想,隻是下意識地循著痕跡一路找了過去。越走越遠,越走越深,越走越快。
突然,背後閃過一陣疾風,雲揚下意識地往前跨出一大步,轉過身,警惕地看著四周,大喝道:“什麼人!”
不遠處,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帶著麵具,看著雲揚,笑了笑:“榮義鏢局的少鏢頭還有點內力,並不像別人說的那麼軟弱無能。”
“你是誰,為何要與榮義鏢局為敵?”雲揚渾身戒備,眼睛緊緊盯著來者。
“你無需知道我是誰,我也無意與榮義鏢局為敵,隻是我要拿回一樣東西。”來者的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雙手負在身後,好似無意與雲揚動手。
雲揚恨得牙癢癢,說道:“你殺我六名鏢師之後,還說無意與榮義鏢局為敵,不嫌臊得慌嗎?”
來者並不想多做糾纏,轉身便走,道:“你快些回去吧,還有一個傷者一個女人等著你照料。你的心也真大,讓兩個沒有半點武功的人呆在一起。”說著,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