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勾唇,同是一臉壞笑。
長長一聲悶哼,的的確確是悶哼,被卡在了喉嚨裏隱而不發。
壞笑在臉上拉大,鳳君輕鬆將邪惡靠過來的某人推開,此刻某人臉上的壞笑已經不見蹤影,反而是一種極度隱忍的狀態,他揉了揉被女人逆襲的胸口,快速退回到安全距離。
這隻小貓,最近溫順得很,他差點就忘了,她身上那隻利爪,隨時可能給人致命一擊!
“還去嗎?”鳳君半仰著腦袋,嬌媚而笑。
此時此刻,她才嬌媚……寂尊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咬牙一哼,“去!”
翻越柵欄的瞬間,兩人的身體都有些僵硬,齊齊回首互望一眼,眼底蕩出的那點兒帶著回憶的星光,一模一樣。
曾幾何時,兩人一起翻越柵欄,那是初見。
尷尬無比的初見,如今回想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相視而笑繼續前行,動作小心又小心,此刻可決不能像那次一般,翻倒在地,因為上一次悠閑自如,這一次攸關生死。
凝神屏息,緩緩靠近最中心的木屋,寂尊當先將鳳君護在身後,即便是清楚這女人壓根不需要任何人護衛,門開,黑暗的木屋裏伸手不見五指,鳳君忽的拽住了寂尊的手,用勁很大。
寂尊動作一停,女人絕不是因為害怕,肯定有情況。
他快速後退一步,半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回頭望她,詢問。
鳳君一個手勢,兩人迅速離開了木屋附近,在黑暗處,鳳君低聲道:“那不是瓦斯的屋子,是芬女的!”
“你怎麼知道?”寂尊疑惑,瓦斯被芬女取代了位置,可以猜到,她又如何能斷定這屋內此刻已不屬於瓦斯。
“有香味!是芬女的。”門一推開,即便是外圍沒有一點露餡的痕跡,可屋內還來不及消散的獨屬於愛美女人的花香味,暴露了芬女的目標,寂尊是男人,自然鮮少留意,況且在他麵前,還聞得到其他女人的味道嗎?
寂尊果然展眉,像是才恍然大悟。
鳳君勾唇,芬女怎麼也不會想到暗藏在屋內的殺機,卻是如此被暴露的!
黑暗中,一人如靈敏的獵豹隨意穿梭,一人如傲視森林的雄獅步步狂野,都是極聰慧的行事方式,即便是翻遍了整個部落,也不會教人察覺。
暗處集合,兩人都是一臉凝重,竟然找不到瓦斯跟哇布!
鳳君打了個手勢,隻能返回等待時機強攻了!
相攜準備離開,忽的暗處有身影緩慢移動過來,細細碎碎地腳步直朝他們而來,此刻若是再繼續行動極容易被發現,可是不動也有可能當麵撞上,眼神交錯然後轉開,十分默契的行動。
鳳君身體一閃,朝右邊飛速掠過去,那閃電般的速度幾乎叫人難以察覺,黑暗裏的身影動作極慢,他緩緩轉身直朝鳳君閃過的方向去看,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左肩被人拍了拍,他回頭,滿臉錯愕!
寂尊深眸一閃,嘴角勾起笑了!
還沒發出半點聲音,右肩又被人拍了拍,他回頭什麼都沒看清,一記重拳打下,他華麗麗的暈倒。
寂尊歎息,“這種粗活,應該我來!”
“少假惺惺,剛才幹嘛不動手?”鳳君拿起旁邊的爛樹葉就準備往男人嘴裏塞,一麵做著邪惡的事,一麵正氣凜然地指責。
真他媽的踏破鐵,得來全不費工夫!
寂尊聳聳肩: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不動手的原因了吧?
鳳君拍了拍站起,一指寂尊,“打包,帶走!”末了,還笑道:“這種粗活,當然是你來做!”
寂尊的眼神沒有半點波光,隻是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大樹後,鳳君跟著望過去,即便是她極好的眼力也看不清晰,這男人能在黑暗中看得如此清晰?
錯愕回頭,男人以如獵豹般飛掠出去,大樹後一聲悶響,又多了一具軟趴趴的身體,一路拖過來,寂尊聳肩,“要不要一起分擔?”
瞄了瞄地上四大五粗的男人,鳳君果斷點頭,“我願意在前麵開路!”說完,立即行動。
嘴角一直帶笑的寂尊,任勞任怨的彎腰,一手一人提著拖走。
山洞,火把一閃一閃。
明明滅滅當中,初醒的人兒老眼暈花看什麼都覺得恍然模糊,猶如在夢境當中。
眼前,多了一張臉,精妙絕美可傾天下,他眨眨眼睛還未看清,另一張精致的臉靠了過來,那水汽朦朧的眼神帶著淺淺笑意,微微上挑的眉揚著冷傲狂妄,淡淡的殺氣可擊碎心神。
混沌的腦海終於似一擊驚雷炸開,瓦斯半張著嘴,滿臉驚恐,雙手胡亂的揮舞著,“不要過來,不要纏著我,惡鬼惡鬼!”
惡鬼?
那兩個豔麗的人互相望了望,都還覺得眼前的人還算順眼,怎麼也與惡鬼扯不上關係,但若說自己是惡鬼,那是更不成的!
所以,眼神互訴,“說你呢!”
然後,齊齊一怒,鳳君勾了個攝人心魄的冷笑,寂尊直接將冷眸深深一沉,兩人以詭異的姿勢半彎下身體邪惡睥睨他!
瓦斯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般,更加激動起來,他的大聲嚷嚷,毫無疑問地將癱倒在一邊的哇布吵醒,他睜眼一瞧正要發作,鳳君直接一腳踹過去,“消停點!”
哇布再次癱倒,不過是一腳,看在瓦斯眼裏足夠驚魂,已過中年的他眼睛一翻,差點倒地,寂尊一隻腳恰到好處地勾住了他,“喂,別暈,暈了可不好辦事!”
圍觀的族人差點暈了,這兩人可真是絕配!
瓦斯大口呼吸著,生怕自己暈過去會麵對更加恐怖的事兒,鳳君終於肯蹲下高貴的身軀與他對視,“莫不是你還在夢中吧?”
一語,驚醒!
瓦斯張大的不是嘴巴而是瞳孔,“你們不是,不是……”他語無倫次。
“我們不是應該被芬女帶著的人包圍然後消滅了,是嗎?”鳳君閑散地抬了抬眉毛,“偏偏,我們現在滄南部落,好奇吧?”
瓦斯蒼白著臉,“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如果她知道芬女帶人圍攻,那麼她就不可能這麼快趕到滄南部落?如果她是提前出發,就不可能知道芬女的圍攻,唯一會給她泄密的人除了他,隻有哇布!
他嗷嗷大叫著撲向了哇布,原來還奄奄一息,現在生龍活虎要與哇布拚個你死我活,伐第要攔,被寂尊製止。
幾個趕時間的人,抱著胸好整以暇地看著那場鬧劇。
“哇布,你居然背叛我,提前給她報信,是不是想得到解藥啊?”
“瓦斯,你憑什麼懷疑我?”
“難道不是嗎?我就看你不是什麼好人!”他滿眼血紅,“你竟然為了解藥,背叛酋長背叛族人,你該下地獄!”
“你瘋了嗎?就算是又怎麼樣!芬女根本沒資格要我跟隨著她,我的眼睛差點被她弄瞎,我永遠記著!”哇布被他最後一句話給徹底激怒了,他一拳將瓦斯打開。
“什麼解藥?”天北部落的男人們麵麵相覷。
瓦斯與哇布同時指著鳳君,咬牙切齒,“你們問問她!”
鳳君聳肩,“要說,你們說!”
因為來龍去脈她還不清楚,這兩人的爭吵信息量太小了!
“她,你們別被她騙了,她卑鄙地對我們下毒,想要逼我們背叛我們的部落,太惡毒了!下毒這種遭天譴的事,她也能做得出來!”
天北男人抽氣,驚訝地望著鳳君。
哇布跟瓦斯洋洋得意,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把戲,是遭到空丈叢林一致鄙視的,他們卻不知道,在鳳君的熏陶下,這群人早不是那些道貌岸然一肚子壞水的正人君子,他們願意借用混混手段達到君子目的!
“君君會用毒藥,好厲害呀!改天教教我啊!”提拉最近的學習**空前絕後,想必她已經了解到有能力得尊重的深刻內涵。
男人們興奮的躍躍欲試,看得瓦斯與哇布像吞了蒼蠅一樣臉色難看。
寂尊連難看的機會都不給他們,“最近,過得可好?”話裏,意味深長。
瓦斯與哇布身體齊齊顫抖,都縮成了一團,仿佛身邊有什麼妖魔鬼怪在圍剿著他們,他們縮小再縮小,恨不得躲起來。
鳳君笑問,“你們肯定好奇,我為什麼知道芬女會去圍剿天北部落而提前帶人過來!”哇布跟瓦斯的身體才往外麵探了探,表示心事被說中,他們真的很好奇!
“我說我會巫術,你們還是不信嗎?”她彎腰,在他們肩上一拍。
他們兩人一陣抽搐,差點驚跳起來,若不是麵前有鳳君的手在晃動的話,那兩個肩膀顫抖得厲害,仿佛上麵有一隻可怕又惡心的蟑螂,他們不敢看又不敢動,心裏極為害怕!
“現在信了!”寂尊朝鳳君笑道,那笑分明是在笑瓦斯與哇布,笑他們知道得太遲了,笑得兩人麵無人色。
鳳君溫和點頭,“還好,不晚!”
那絕望的眼神中,才終於恢複了一點點的生機,鳳君坐上了矮矮的小木樁,爭取與他們平等對望,“瓦斯,芬女奪你地位,你就不恨他嗎?”
“恨又怎麼樣?我們是不可能背叛族人的!”
“那你們就可能死!”寂尊沉著臉,陰陰一句。
瓦斯與哇布齊齊一縮,鳳君趕忙笑著安撫,“別怕,我不會那麼血腥!”
這笑,顯得更恐怖,她不會血腥,那是要讓他們生不如死嗎?就跟最近這幾天一樣,天天拉肚子,拉到幾乎虛脫,這肯定是她又在用巫術毒害他們了!
拉稀加上驚恐,身體日益衰敗,更增加了拉稀的病情。
其實,夏季炎炎,常吃生水吃野食的原始人,拉個稀也是正常的,隻是他們被鳳君賦予的思想先入為主,所以才會產生這樣那樣的幻覺,越是害怕越是拉!
如此惡性循環,將兩人折磨得身心不堪。
才至於見了她,跟見了惡鬼一樣,也難怪!
“若要你們背叛族人了?”鳳君好笑,“我隻是要你們幫我除掉芬女!”
“為什麼?”她大費周章,就是為了這個?兩人無法置信地對望。
“我討厭她!”
就因為這個?兩人差點哭了,因為她討厭一個人,就要他們受天大的折磨,這個人不是惡鬼是什麼?
“你要我們怎麼做?”哇布發問,因為他也討厭芬女,從那次的挖眼事件開始。
人就是這樣,但凡是有個開端,就會永無止境,當哇布發現芬女討厭,慢慢的就會連她的呼吸,都會覺得討厭!
“別急呀,除掉芬女後,我還要做滄南部落的巫師大人!並且,的路不許存在!”
“為什……”哇布又想問,想了想估計又是因為她討厭的路。
瓦斯卻滿臉警惕,這意思是要吞並了滄南部落,那他們還有生還的機會嗎?
薑果然是老的辣!
鳳君勾勾唇角,笑得雲淡風輕,“你猜對了!日後,滄南部落隸屬於天北部落,違者殺!”
殺字一出,兩人震驚。
“其實,跟著我們有什麼不好的?”提拉擠入人群,“我們都會做陶器了,以後都不用喝涼水吃烤的東西,我們可以吃煮的,蒸的,熬的,燉的,燜的!”
一連串的名詞,聽得他們一愣一愣的。
“陶器算什麼?”老實巴交的伐第開始吹牛,“我們馬上就可以用鐵器了,捕獵根本不費力氣,而且鳳君還教我們圈養獵物,過幾個月連捕獵都不用去了,坐在家裏就有吃的!”
兩人一言一語,勾勒出來的美好生活聽得瓦斯與哇布無限向往。
上次的捕獵比武,他們也見識到了天北部落的厲害,心中又如何不神往,哪一日他們也能如此牛掰!
可是……
“你們害怕寄人籬下太苦了麼?”鳳君笑問,她回頭朝跟過來的女人們看了看。
哇布與瓦斯都認識,這些不就是在西狼部落被選中的女人嗎?她們比之前胖了,白了,臉色紅潤了,而且那臉上壓製不住的幸福感,已經是最最有力的事實證明!
鳳君已經不想多說,“考慮考慮吧,生或者死,是悲哀的活著,還是跟著我們轟轟烈烈的拚一場!”
“活,拚!”
最後一句話,徹底將男人體內的昂揚鬥誌激活,跟著芬女與的路實在太憋屈了,他有能力得不到提拔,每天做著牛馬的活兒。
哇布站起的身體高大威猛,眼神灼亮的望著鳳君,上一次這個女人救了他的眼睛,雖然先後兩次將他眼睛打腫,他不計較了!
“歡迎你加入天北部落!”鳳君輕輕一笑,與寂尊和聲說道。
天北部落齊齊歡舞,已經有女人過去對帥氣的哇布表示好感,最終的疑慮消散,瓦斯呆呆地看著已經融為一體的人,隻餘他孤孤單單立在外圍,鳳君朝他伸手,“日後,你的地位與藝雅一般!”
藝雅……
退下了的巫師,瓦斯看向木易,木易微笑點頭,“她很好,你也會很好!”
猶豫土崩瓦解,瓦斯逼著眼睛重重點頭,“保我的族人!”
“保不保得住你的族人,要看你!”寂尊深眸凝視他,揮手將淩亂打斷,沉聲與他們兩人說了好些話,氣氛忽的沉默下來,他們重重點頭,轉身離開!
鳳君起身,將木易弄回來的草藥給他們,“喝了,暫時不拉!”
若不聽話,還是會拉——
夜,撩人。
黎明的光亮即將到來的前一秒,是整個天空最黑的時候,也是人最為困倦防備最鬆懈的時候。
操刀入村落,一個個順著有反抗能力的木屋摸過去,刀鎖喉,短短十幾分鍾全部落人被控製住。
祭祀台前,火把通明,天地已換了新主。
鳳君與寂尊並肩傲立台上,微微俯身睥睨天下。
他們什麼都沒說,該說的由瓦斯來說。
鳳君抱著手想,不虧是老道的神棍啊!這一句句都直插滄南部落族人的心髒啊,瞧瞧那些信服的眼神,想那芬女是絕不會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她擁有的,隻是年輕貌美聚攏而來的蠻力,信服與威懾還與她有點差距!
輪到寂尊說話,那穩重的言語,給這場和平演變做了最後的定論。
最後,木易上湯,名為“心心歸一湯”,這惡俗的名字是提拉取的。
是指,每個人的心都將歸在一起,誰若背離會受到天神的嚴重處罰,是為天譴!
哇布連哭帶說的敘述,已經這幾日他與瓦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人人不敢懷疑此湯的功效!
鳳君再度完美出演神棍一職!
接下來,就是等待芬女回來,她很期待——
鳳君伸了個懶腰,望著微微陰沉的天氣,昨晚芬女又沒回來,比她預料的時間,晚了好多呀!
寂尊就立在她身後,何時何地雷打不動的陪睡,木易不肯妥協了,非要睡一個屋,導致了三人同睡,鳳君安然臥在長桌上,兩人擠在床上。
瞧二人眼底淡淡的青色,估計沒睡好,她笑,“睡得挺好的吧?”
寂尊眼神憤怒,木易一臉無奈。
一個吃飽睡足的得意神色,鳳君愣是從兩人中間擠過,準備去看看被日日改變的滄南部落人,結果手臂一邊一個被抓住,她回身,“幹啥?”
“跟我走!”
“跟我走!”
異口同聲,倆男人互相望著,電光火石。
手臂一轉,直接將兩人丟在一邊,鳳君搖了搖手,“你們愛去哪去哪,恕不奉陪!”
這幾日,她覺得她的態度足夠明確,這倆男人兩邊不沾,木易還有發展成好友的可能,與寂尊二人嘛,合作關係即可!
她已表明男女情愛兩邊不沾,還來惹她幹嘛?
“君,不好了!”伐第驚慌失措地跑來,大老遠就能聽見他渾厚的大嗓門,鳳君眼一眯,“怎麼了?”
兩個鬱悶的男人紛紛收了神色跟著過去,該來的,總算來了!
這一事了結,他們之間的事,也該了結了吧?
“提拉她,她,她……”伐第一口氣喘不上來,越著急越說不清楚。
鳳君幹脆將他拎起,“帶路!”
一路狂奔,提拉正捂著肚子坐在床榻上苦著臉,鳳君走過去將她一拉,“怎麼了?”
“鳳君,我好想吐啊!”她滿臉愁苦,指著還剩下一碗的肉湯,“一口都喝不下,聞著都想吐,我是不是生病了?”
“伐第,就這事你也急成這樣?”寂尊微微斜眼,倒不是指責。
伐第臉一下子紅了,“我擔心她,一急就忘了分寸!”說完,連忙扯了隨後一步進入木屋的木易,“巫醫大人,快給她瞧瞧,是不是有鬼怪作祟!”
木易沒看提拉,而是望著鳳君,她本來關心拉著提拉的手收了回來,抱在胸前上上下下地將提拉打量了個遍,神色有一絲喜悅。
他猜到了什麼,笑了。
隻是奇怪,鳳君怎麼一眼就能斷定提拉的情況呢?
鳳君抬眸望他,正好瞧見了他的疑惑,心中偷笑,如果你也處在電影電視劇狗血鏡頭一大堆的現代社會,估計你也懂!
就連三歲小孩都知道,女人惡心嘔吐情況一旦發生,極有可能就是懷孕,如果不是懷孕,也會與懷孕有關,然後引發一係列的家庭故事!
瞧提拉這模樣,莫不是有了?
“你多久沒來大姨媽了?”鳳君推了推她,低聲問道。她還是沒有辦法在一堆男人麵前高聲談論如此**的事情。
“哦……”提拉抬高了眉毛,像是恍然大悟,隨後見她粗粗的眉毛重重落了下來,黯淡道:“不記得了!”
鳳君極其無語,扭頭看向伐第,這堆男人耳力都極好,她不相信他們沒有聽到,伐第疑惑,“什麼是大姨媽?”
提拉鼓鼓腮幫子,“這都不知道,鳳君發明的新詞,把女人下麵流血叫做來大姨媽,也不知道大姨媽跟那紅彤彤的血有什麼關係?還有就是,”她扭頭很嚴肅的看著鳳君,“你還沒有告訴我,大姨媽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呢!”
鳳君絕倒,“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
伐第與提拉的心神才被拉了回來,提拉摸了摸下巴,“我想起來了!就是你上次教我那樣之前的十多天才流過血,後來就一直沒有流血!”
雖然鳳君已經教過他們以月計數,但很多人還是不懂得融會貫通,鳳君低眉一想,“這都兩個月了!”
難怪,開始有妊娠反應了!
提拉忽然很擔心,“鳳君,我是不是有病了?”
“嗯,你有了!”鳳君在細細算著時間,一時沒聽清隨口應道。
伐第嚇了一大跳,連忙過去抱著提拉,“別怕,鳳君一定能治好你的,還有我陪著你呢!”
提拉眼睛紅了,她從小就身體很強壯,怎麼忽然就生病了呢?肯定是沒得救了,巫醫都不肯給她看了都!
鳳君算好了時間,那段時間提拉已經開始了她的安排,隻跟伐第一人交歡,所以她的孩子是伐第的,幾乎是不用懷疑的。
她高興抬頭,在天北部落遭遇不幸後,這是第一件喜事!
結果,那對苦命鴛鴦正在抱頭哭泣,而寂尊與木易兩人抱著手,看著好笑!這兩個惡劣的男人,明明知道實情卻故意不說。
嚇得提拉與伐第都在商量著死去的事了!
鳳君用力咳了一聲,才終於打斷了苦命鴛鴦的互訴情腸,“你不是有病,而是有孩子了!”這一宣告,聽著別扭,半響都沒有人反應過來。
木易笑道:“還不高興嗎?如願以償要做爸爸媽媽了!”
“啊!”一聲高分貝的尖叫劃破長空,提拉長大了嘴巴嘶吼,她緊緊抱住了伐第,“我在做夢嗎?我真的種下了你的神種,是真的嗎?真的嗎?”
“真的,是真的,鳳君不會騙我們,不會搞錯的!”伐第同樣高興,這憨厚的男人說不出多話來,情緒也不知道怎麼宣泄,竟然流下了眼淚。
好久好久才對終於從狂喜中緩過神來的提拉說,“謝謝你,留我的神種,我好感激好感激,好想知道我們的孩子是什麼樣子!”
“我肚子大了,很快就能生下孩子,到時候不就能看了!”提拉心疼地擦去伐第的眼淚,“哭啥哭?以後,我都隻跟你交歡,隻生你一個人的孩子好不好?”
伐第幾乎不能想象這天大的恩賜,他呆愣愣地望著提拉,“真的?那我以後也不跟其他女人……”
提拉捂住他的嘴,“這不是廢話嗎?你本來就沒跟其他女人,而且以後有我在,誰敢勾引我男人,我把她當成陶器給燒了!”
這話血腥霸道,伐第卻高興得有些找不到北了,鳳君知道此刻跟她說注意事項什麼的,都是空口白話,隻留下一句,“沒我的允許,不許交歡,如果你們不想寶寶出問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