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祥
我叫阿祥,從小同阿爹阿娘一起在流雲鎮上長大。
阿爹在鎮上開了一家小客棧,同我阿娘一起打理。因我們住的鎮子靠近邊鏡,人口也比較少,客棧就更少了。常有一些過路的人在阿爹的客棧裏吃上一頓便飯喝點兒小酒,也有人偶爾會叫上一間房,休息幾晚。日子過得倒也還算平順。
我自小在客棧長大,喜歡跟著阿爹釀酒,也喜歡喝酒。阿爹很高興,總說我不愧是他的女兒,像他。可阿娘卻不同意,她覺得女孩子一天到晚跟酒打交道將來怎麼嫁得出去。
今年我十七了,阿爹阿娘早就開始忙活著給我物色夫婿,可是卻老也挑不中。
因為阿爹和阿娘兩人總是唱反調,阿爹瞧上了鎮東打鐵的劉阿哥,說他憨厚老實,還會點功夫,我嫁過去不會受委屈。阿娘卻覺得劉阿哥隻會打鐵,傻呼呼的。阿娘瞧上的是鎮上私塾裏教書的陳阿哥,阿娘覺得陳阿哥有文化,我跟著他能過上好日子。阿爹卻說陳阿哥就是一個窮酸秀才,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總之兩人是你瞧不上我挑的,我也瞧不上我挑的。
挑來挑去的,附近的一些阿哥們竟沒有一個是完全符合阿爹阿娘味口的。
唉,這好像是我的親事吧,為什麼沒人來問問我呢?
其實嫁給誰我倒是無所謂,隻要嫁過去後我還能繼續在阿爹的客棧裏幫忙釀酒就可以了。
阿爹在聽了我這話後呆了呆,然後拍了拍我的頭,說:“好孩子!”可阿娘卻哭了,邊哭還邊埋怨阿爹當初要教我釀酒。阿爹見阿娘哭,頓時隻剩求饒的份,阿爹最怕的就是阿娘哭了。
可我卻覺得阿娘是在無理取鬧,我那麼喜歡釀酒,而且還釀得那麼好,整個流雲鎮的人,有哪個不知道曹家的阿祥是個釀酒的好手啊。阿娘怎麼能讓阿爹不教我呢,那豈不是浪費了我這麼個人才麼,這真真是要不得的。
這天天氣很好,我背上竹筐子上山上去采用來釀酒的藥草。話說我十一歲那年,為了釀好我爹說的不僅好喝還能用來治病的藥酒,可是看了好多的醫書呢,雖然書裏有好多我那時還不認識的字,但這絲毫不能影響我對釀這種酒的執著。現在,我已經把藥酒研究了個透徹。看吧,阿祥就是一個釀酒的天才!
我邊在山上的草叢裏找我要的草藥,邊想著阿爹阿娘的話。
即要憨厚老實,會功夫,能打鐵,還要有文化,不能夠窮酸。唉,要滿足這些要求,還真是難呢。難到阿祥就注定嫁不出去了麼?
“老天爺為什麼不能從天上給我掉下來一個讓阿爹阿娘都滿意的相公啊?”我對著天空長歎。
事實證明,老天爺是有長耳朵的。因為就在我剛說完這句話不到一盞茶的功夫,竟真讓我撿到了一名相公。
那人躺在草叢裏,被我用來扒雜草的棍子戳了幾戳,戳不動,拔開草叢一看。
“呀,相公!”
可是我這名相公怎麼隻顧著睡覺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摔暈過去了,看阿祥多聰明。
推了推,還是不醒,眼看著晚飯時間要到了,要是趕不上晚飯前回家,我阿娘又會哭的……
啊,有了!
找來幾樹藤,對折後將一頭綁在相公的腳上挽了個結,又用早上阿娘給阿祥裝過幹糧的包袱係在他頭在,在腦後仔仔細細的墊了一層布料,再將樹藤的另一款在阿祥肩上。就拖著相公回家去,阿爹阿娘肯定會很高興的。(可憐的宋大將軍啊……)
“阿爹,阿娘,我帶著相公回來了。”這相公可真重,好不容易把他拖回了家,卻還是晚了。阿娘要是看到相公,就不會生我的氣了。
阿爹阿娘聽了我的話,臉色黑了黑,待看到我身後的相公,整張臉都黑下去了。
阿爹幫我把相公搬進了客棧的空房裏,替他檢查了一下,說是相公受了很嚴重的劍傷。
怎麼會受劍傷呢?他明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呀!
阿爹說現在邊境那邊好像在打杖,可能是從那裏過來的,看衣服應該是我國的將士,但是不知道他倒底是什麼人,所以待他傷好後要立即送出去。
可他是我相公啊,送走了誰來做我相公呢?
這幾天我一直在苦腦這個問題,想著想著我突然間福臨心至:“我還不知道他的自身情況呢?”
一定是這樣,阿爹阿娘才不同意他做我相公的。阿娘曾經說過,一定要把阿祥相公的自身情況打聽得清清楚楚才能讓阿祥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