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國色天香大有來頭,連朝廷都查不出它的來曆。裏麵的人各個藏龍臥虎,怎麼可能讓你一眼看出來善惡?”
我心頭一沉:“糟糕!他們不會想殺了星奴吧?”雖然星奴力大無窮,但哪裏是那幫人的對手,“不行!我要出去找找!”
他一手阻止了我:“山裏一片漆黑,你去哪裏找?現在外麵到處都是埋伏,出去了就是送死。”他抿著嘴唇看了看我,又道:“他們的目標是你和我,星奴被他們捉去隻是一個誘餌,在沒抓到我們之前,星奴是不會有事的。”
我詫異不已,看來我在國色天香樓行蹤已經暴露,這夥人到底是誰?
他拉過我的一隻手,放在了他身旁:“你放心罷。我來之前已經在寺前留下了記號,長生見我沒回去明日循著記號便會找來。今夜我們暫且在此歇息一宿,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這話方才上山時他也說過,我心頭一暖,問:“當時既然你察覺到了異樣,留下了記號,為何不幹脆阻止我上山?”
祁夜沉默片刻:“你這個人比較喜歡胡來,那我由著你胡來便好了。”停頓了片刻,“反正還有長生。”
他的話語讓我想起了長生一副柔弱文生的模樣,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他與四九絞在一處的曖昧畫麵,頓時打了一個哆嗦。
繼而一想,我離宮徹夜未歸,芝芝恐怕急得跳腳,若是將怒火發在了四九身上……我又打了一個哆嗦。
“你很冷嗎?”見我一直哆嗦個不停,他問。見我窘迫,頓了頓,又說“要不你在這裏走幾圈,說不定會好一點。”
我一愣,目光鎖在他身上穿著的玄色錦袍:“你現在難道不應該把身上的袍子脫下來給我嗎?”
誰知他竟伸手緊了緊衣襟,稍稍側過身子:“不行,我也冷。”
我登時感到挫敗。
“你這人怎麼小氣!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冷?”說著,就動手扒起了他的衣服。
“你這是非禮。”
我繼續著手裏的動作:“什麼非禮!我是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你……等等!這是什麼?”
我無意中掠過他的肩頭,摸到了一手溫熱粘稠的液體。
我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你受傷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傳來,我眼前瞬間天旋地轉起來。
我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知為何手中竟不自覺開始地顫抖。
“害怕了?”他隻是輕描淡寫地笑道,聲音虛浮,像是飄在半空之中,“隻是一點小傷,不礙事。”
我不放心,將信將疑地看著他,還是伸過手準備去探看,反被他一手緊緊鉗住。
“不要鬧,就乖乖坐在這裏。”他目光深邃,黑暗之中閃現著一絲微光,“要不,你給我唱首歌罷。”
他側臉隱在黑暗中,星目微闔,我不禁看得出神。
良久,我緩緩唱起:“靈山衛,靈山衛,幾度夢裏空相會……靈山衛,靈山衛,一年一度寒星墜。遙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誰?……”
聲音飄在黑暗的夜裏,融入了風中。
他閉著眼睛,麵部表情柔和,坐在我身旁靜靜地聽我哼唱著。
半響,他飄忽的聲音從上空傳來:“小黑,你……好像唱跑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