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似乎有事情要和我商量,那就換個地方如何?反正在這裏不方便,會打擾到病人休息。”
“好啊好啊,快走快走,越快越好,老娘真是受不了你們父子倆了!”
司徒貝兒聞言,大大的眼睛閃爍著激動的淚花,拚命地點著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
“哎哎哎,別走啊,我還想聽聽你們商量什麼呢,到底是不是跟我們的婚事有關!”
司徒寶兒從麻醉藥中恢複意識多時,前前後後已經偷聽到了爸爸和慕振業不少的談話內容,眼看著就快聽到重點,誰知道慕祁楓居然提議離開,這下當然不樂意了,但又不好現在醒來,遂急急地在心裏阻止著,希望事情能如她所願。
可惜,事與願違,慕振業接下來的一番話徹底毀滅了她偷聽的美夢。
“好啊,這個提議不錯,去Victoria一邊喝咖啡一邊聊怎麼樣?那裏新出了一款茶點,以茉莉為原料,相信你肯定喜歡。”
茉莉兩個字,咬的特別重,他比誰都知道,哪裏才是兒子的軟肋。
果然,聞言,慕祁楓波瀾不驚的眸子猛地一閃,嘴角的弧度越發冷毅如冰,但那隻是一秒。
“好啊,聽起來不錯。”似乎沒有被影響,還擺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來,常年無多大表情變化的俊臉配合地給了一個新鮮的眼神,慕祁楓拍拍手率先站了起來,大步往前走了兩步,低頭,居高臨下地俯視了床上陡然一驚的女人一眼,一抹冷笑飛快地從眼底掠過,凜冽徹骨。
司徒寶兒,跟我玩花樣,得學會斬草除根才是!
嗬,若不是朝他那個方向開槍的殺手沒有完全斷氣,臨死之前不甘心地衝烈咒罵了踢痛他下身的女人一句,他可能真的以為,是她救了他。
如果真是這樣,搞不好他還會大發慈悲,多給她一些好臉色,甚至於,為了空靈,娶了她當擺設也不錯,可惜……
此時,司徒遠推門走了進來,正好看見兩人準備離開,遂忙不迭地走了進來,笑嗬嗬地寒暄道:
“咦,振業,這就要走了?祁楓,你也來了?怎麼不多坐會兒呀?寶兒應該過會兒就能醒了,還好,沒傷到要害。”
“嗯,遠兄,這次多虧了寶兒,祁楓才能平安無事,這不,他馬上過來探病了。”慕振業見狀,立刻笑著迎了上去,同樣換了親切的稱呼,一副哥倆好的閑適模樣,友好地攬著司徒遠的肩膀,有力地拍了兩下,“哈哈,寶兒這一時半會兒恐怕不會醒了,既然沒什麼大礙,我們這些大人不如去外麵談一下事情,祁楓想必也有很重要的話要說,是不是啊,兒子?”
兒子兩個字從慕振業嘴裏山路十八彎地冒出來的時候,司徒貝兒雞皮疙瘩抖了一地,她猜,慕祁楓即便麵癱,也肯定抽嘴角了。
要演戲是嗎,好啊,他奉陪到底。
俊眉微挑,眼底爬過一抹狡黠,慕祁楓笑得如沐春風,十分陽光地走到兩人身邊,像個真正的晚輩一樣,謙虛地低垂著眼眸,但身高的優勢卻讓他依然足以俯視清楚他們所有的表情。
“嗯,Uncle遠,我爸說的沒錯,我確實有話要說,不介意的話一起去Victoria喝一杯如何?晚點再過來看寶兒也不錯。”
此言一出,司徒貝兒直接臥倒,華麗麗地從床上摔到了地上,很猥瑣地擺了一個狗吃屎的造型。
寶兒?他叫我寶兒?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什麼?哈哈,太好了,中槍是值得的!
而床的上方,與她有著相同血液的女人,卻是另一番歡呼雀躍的心境。
“好啊好啊,這是遲早的事,雖然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但也算緣分吧,哈哈~走,振業,祁楓,今天咱們好好敘敘舊。”司徒遠心情大好,熟稔地拍拍慕祁楓的肩膀,炯炯有神的眼睛眯成了兩條細縫,然後轉身,樂不可支地對爬在地上彈腿的司徒貝兒說道,“貝兒,好好照顧你姐姐,我們有事出去一會兒,你乖乖的,別瞎鬧。”
“哦,好噠,老爸~~~”臉埋在地毯上,司徒貝兒揪著床單,甕聲甕氣地應了聲。
嗚嗚,這幾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變臉比翻書還速度,演技比黃渤還碉堡,這,這還是人類嗎?
丫了個呸呸的,她討厭男人果然是正確的!
就在司徒貝兒各種吐槽的時候,三個男人已經走出了病房。
慕祁楓雙腳剛剛踏出門檻,已經站在外麵的慕振業便驀地停下了腳步。
回頭,意味深長地看著高自己半個頭的兒子,他自信地輕笑,大成在握,“那麼,遠兄,祁楓,接下來商量一下婚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