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b–243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沒有登記的旅客,立即檢票登記,上海機場祝你旅途愉快。”
“喂!肖玲,幫我個忙,給老板請半個月的假,快過年了,我要回老家蘇州看看爸爸去。”一個女孩,拉著行李箱,急急忙忙的往檢票口走。
“嗯,咱們沈大小姐說話我能不照辦?你不得捏死我啊。咦?對了,你爸爸不是在上海麼,怎麼回事?”電話那頭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道。
“行了,別問了,我這會忙,快趕不上飛機了,掛了。”那個女孩上了飛機,坐在椅子上,估計是椅子太軟太舒服了,不知不覺的就睡著了。——“咦?你身邊的那個女孩子怎麼哭了?”一個乘客不解的道,“管她呢,估計是做噩夢了,人家睡的正香呢,你個死鬼,偷看人家,她是不是比我漂亮!”坐在沈青旁邊的女孩子狠狠的捏了一下她男朋友的耳朵,疼的嗷嗷直叫。
在靠近市中心的一條巷子裏,一所普通的小區,一所普通的人家。在過年時,別人家親戚朋友都回來熱熱鬧鬧的,可是有一戶人家,每年過年都是兩個人,而且隻有過年是兩個人,平常都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時不時地坐在陽台上望著天,時不時地歎一口氣“唉,冷冷清清的過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如果他還在,該多好。”
叮咚——“爸,我回來了”沈青道。那位老人步伐闌珊的走到門前,邊開門邊道“你每年總是這個時候來啊。忙就別過來了,沒事。”
“這怎麼能行,放你一個人在這裏,我才不放心呢。”沈青道。
“他都走了那麼多年了,你也該找一個人踏踏實實的生活了,你現在還在叫我‘爸’我可不好意思咯。”老人在微笑,一年了,上一次微笑還是在夢裏夢見全家人在一起吃飯。
“我是他的媳婦,就必須得照顧你,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好久沒出去了吧,走,我帶你出去轉轉。”沈青笑著對老人說。
那個女孩叫沈青,今年27歲,一名普通公司職員,工資夠花,也算是奔小康了吧,問過得怎麼樣?湊合,每天都在無限製的單曲循環,起床——上班——下班——回家,有時還會和朋友去夜店玩一會,那是心情好的時候,心情不好的時候誰都別想和她說話,房租阿姨也一樣。她也是和大眾一樣,為了房子在拚搏,可是上海的房價一年比一年高,前途一片黑暗。
“喂,你好,哪位?”沈青的手機響了。
“沈青啊?!你終於回來了,你這幾年一點音訊都沒有,我可是想死你了,怎麼了?還對他念念不忘呢?該忘了,生活還得繼續不對嘛,對了,你也來巧了,馬上就同學聚會了,你每次都不來,這次給他們一個驚喜,你猜猜啊……”電話那頭一位女孩喋喋不休的道。
“不是,打擾一下,您是哪位?不好意思,沒聽出來。”沈青小心翼翼的道。
“沈青啊沈青,這麼多年不見了,你就這麼快把我忘了!這閨蜜還能不能做了?我羅瑞啊,好了,再沒啥說的了。”電話那頭羅瑞故作生氣的道。
“原來是你啊,這麼多年你聲音都變了,我還真沒聽出來,想當年咱倆一個宿舍,你在上鋪,我在下鋪,你那腳醜的整個宿舍都睡不著,你化成屎我都認得你!”沈青笑道。
“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啊,怎麼都得損我,習慣了習慣了,我隻是懶得損你,真是的,當時隻不過懶了點而已嘛。”羅瑞回答道。
“奧,對了,你說有什麼同學聚會?多會啊?是咱們一個係的麼?”
“肯定啊,你回來的事情對誰都別說,一定要給他們一個驚喜,時間是下周六,6點半在紫金大廈2樓,準時來哦。”羅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