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無雪,忽春將至,新年熱情還未褪去,寒風微醺,一場大雪將要緩緩而來。
黑夜給了我一雙黑色的眼睛,我卻躺在床上翻白眼。十點鍾的鈴聲剛響,家裏突然闖進一女土匪,而且進門就大聲嚷嚷:“宅在家裏睡什麼覺呀,我最看不慣你這種對生活無欲無求毫無激情的的樣子,等你百年之後,你有的是時間躺著。現在大好青春你幹嗎浪費呀!”。
“去去去,別糟蹋青春那倆字了,我都已經立秋了!”我半側過頭悶聲悶氣地接聲道:“我隻想做一個安靜的女子。”
“生前何必多睡,死後自會長眠。你要是兩個人睡吧,我也就不說什麼,你說你一個人有什麼睡頭呀!”這女土匪是我的發小——藍玉,手上有我住處的備用鑰匙。
我用一種抵觸兼哀求的眼神看著藍玉。而她則用一種非常野蠻的方式對我,連拉帶拽的把我從床上拖起,選了件昂貴的衣服給我套上,之後在地上拖行,硬帶到我出門,好像是要我賣身還債。
結果發現現在的社會風氣真的是不好,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我如此掙紮,哭爹叫娘,從下電梯裏到小區過道,一路上雖然引來了無數人側目,可沒有一位壯士施以援手的。
十幾分鍾後,我就那麼被藍玉押著上了刑場,其實就是KTV的豪華包廂。
四下一打量,很多朋友都來了,大多成雙結對的。
“卡姆昂,北鼻溝!嗨起來吧,萬,吐,死瑞,佛,康忙卑鄙,蒼茫的天涯是我滴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麥霸活躍著氣氛,現場狂歡熱烈。動次大次切克鬧,悠悠最炫民族風——
小夥伴們大臉碰小臉的擠一塊,昧著良心、肉麻兮兮的誇獎我的容貌,誇獎我身材沒變胖之後,滿眼期待的問:“怎麼樣?過年相親成功了嗎?”
“現在告訴你們我結婚的日子喔,你們聽清楚哦,它——它正在海選中呢!” 我晃悠悠起來。
“切…我暈…我倒…”此起彼伏。
我大聲吼道,因為聲音小了我怕他們聽不見:“提醒各位慎用網絡語言,我認識一個朋友,總說“我暈”“我倒”,後來就得了腦缺血。”
“次奧……”這群人敗退而去。
我是被強拉來的,心裏總有些疲憊和拘謹,但環境影響人,聚會到一半,我也受到了感染,變得快樂起來,跟著周圍的人一起瘋。
豪華包房裏五顏六色的燈光閃個不停,映著人們的臉,不停的變幻顏色。激蕩的音樂震得人心嘭嘭直跳,也讓人情不自禁地熱血沸騰。而我,置自己於人群中,釋放著自己,這仿佛會讓人上癮,和喝醉酒的感覺是一樣的。
小夥伴們再次集結,向我敬酒,玩塞子,猜拳,出來嗨皮,我也和大夥一起瘋。過了一個新年,再和這群怪胎混在一起,突然發現自己人緣變好了,大家對我表現一種特別的友好。
“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李宇春,還是曾軼可,都是我滴哥,我滴哥……”我抱著麥克風吼著歌,無意中眼神一撇,發現“王大腕”臉色微紅,眼神總是遊離在我左右。
我唱歌,他一直為我打著拍子。
在一首完整地單身情歌唱完,驚訝的發現KTV包房裏突然隻剩下我們兩人。
然後——也不知怎麼——或者是興奮過頭了。他突然跳起來,就吻了上來,速度非常快,我隻感覺一股酒氣撲麵而來。
命令自己抵抗,可是沒有用,酒精似乎奪走了我全身的力氣。而他似乎也站立不穩,抱得我東倒西歪,直接把我推到了牆邊,然後他似乎是怕撞疼了我,反過身,自己倚著牆壁。再後來按我在沙發上。
我像一隻小鳥被圈在懷中,心裏有著對的酒後激情的衝動和驚惶,在唯一清醒的瞬間,使盡全身力氣推開了王大腕,不敢抬頭,心中的感覺說不清是羞澀還是尷尬,或者是恐懼,生怕發生點真正的桃色事件。
氣氛曖昧尷尬,令人窒息,心裏砰砰直跳,我一轉身,撒丫子跑了出去。
室邊正下著鵝毛大雪,已經覆蓋了路麵。我跑到路邊尋找著計程車,微微仰頭間,清雪已裝飾了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