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日蘭州
國慶期間,中國各大旅遊景區人滿為患,人們戲稱“大人看腦袋,小孩兒看屁股”,這哪是旅遊啊!國慶嘛!探訪的探訪,旅遊的旅遊,休息的休息。在城市、在農村裏的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們做著他們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兒。但還有一些人也在這樣一些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地方過著他們並不怎麼普通的生活……
我叫王義,今年25歲。畢業兩年多,在一所三本院校裏讀了兩個專業,畢業後也走過不少城市,但總覺得懷才不遇,也是個生活不怎麼如意的主兒。
就在這天下午,屋外陽光明媚,空氣質量相當不錯,一種蘭州少見的高能見度讓人的心情也很舒暢。這時一個電話打亂了這個愜意的午後時光,一接起來對方便很熱情的說道
:“王師傅!我是小朱啊!朱青岩。”
我心想,自從5月份給他打過幾個電話,想和他共同搞個養殖基地,之後他電話停機,這個人就失去聯係了,所以生意也就沒了下文。現在打來電話,何意啊?……
於是便說:“哦,是朱青岩啊!好久沒有聯係了,你好嗎?”
“還好。前段時間沒有再聯係你,你不會怪我把?我實在太忙了!”
“不會的。我給你又打了幾次電話,你停機了,我以為你可能換號了,想你過段時間會聯係我吧,沒有怪你。對了,你現在忙什麼呢?”
我想聽他說下去,因為比起他的推辭與借口我更關心的是此次來意。任何一個聰明人做事都不會在小事上讓你覺得他很不誠實,所以我無意關心那些我已經知道的事情。
“我現在在我家這邊養白魚呢,記得你以前就給我說過合作的事兒,前段時間又打了電話,所以就想起你來了。”
我知道他現在想與我合作,可能想聽聽我的意見,但養殖風險很大,況且我對白魚又不了解,我想做的是飛禽。但轉念又想,如果他這個東西好搞,要真養起來沒準比飛禽更有興趣呢?
“你現在已經開始搞起來了嗎,多大規模呢?技術成熟嗎?這東西是你們當地特產嗎?在當地賣多少錢一斤?”
“我們已經在搞了,我個人投資了3萬多,養殖雖然有風險,但我們這邊技術還算可以,有專家指導。白魚是我們hb的特產,在我們當地市場也要賣到8塊錢一斤”
說實話,對於養殖這個行業我一直以來看的都很重。我並不是說我看好這個行業,我是金融學本科畢業,深知一個行業的興衰與它的風險之間的關係。任何一個行業裏,往往不是風險大的行業冷門,因為高風險意味著高回報,有許多人懷揣著一夜暴富的夢想鋌而走險,也許真就實現了那些看似荒唐的夢想。而多風險的行業就不同了,因為風險發生的幾率實在太頻繁了,人們內心認可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很可能在一萬次失敗以後還會迎來第一萬零一次失敗,沒有人能耗得起這樣的成本就為了實現一個那可能存在的一萬零二分之一的收獲。所以我不看好這個行業。但我看重它。因為我同樣深知,在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裏沒有什麼是無條件得來的,生存
就要舍得付出代價。很多時候我們並不是適不適合或可能不可能去做,而是必須去做。那麼既然要做,就要舍得付出代價。所以總要有人為我們的社會撐起一片天,在你生活的這個人類文明的社會中,總有人在以高昂的代價為你我支撐著它。其中就包括農牧業以及在這個行業中不斷探索和嚐試的工作者們。
不僅如此,我個人對養殖還有獨特的理解。我認為人一生可能遇到的行業很多,但沒有什麼比研究一個生命從受精到孕育,再到生產,再到成長,最終麵對死亡,以及清楚的意識和更深的去思考死亡究竟是什麼等等的這一係列問題更能吸引我了。
為此,我很熱衷於投身這個行業,並十分的尊重他們,更痛恨那些在這個行業裏為一己之私利而摻假牟取暴利的敗類們!
既然如此,我想無論如何我還是去看看為好,畢竟做事還是應該全麵撒網,重點栽培嘛。
所以我二話沒說,直接問道:“那你現在需要我做些什麼呢?”
“我想咱們合作。共同投資,共同養殖,按投資比例分紅。你看怎麼樣?”
雖然這個消息足以讓我興奮,但投資畢竟不是小事,還是先考察清楚再做決定為好。所以我想先同意去看看,至於投資的事兒可以再議。
“王師傅,你現在沒事兒吧?”
“國慶假期無事,但20號以後我還得回sh”
“那你能先不去sh嗎?因為我現在就在銀川,我們過來進點這邊的蘋果,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玩兩天,然後搭我們的車一起回hb。也省了去hb的火車費啊。”
其實社會人際本是如此,雖然很多場合人們都是親情、友情、兄弟情的套近乎,但人們的心思卻不一定真在這些客套上。不論他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麼藥,既然我對養殖這麼熱衷,親自去了解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可是我實在不願意輾轉去銀川見他。第一,我對銀川並不熟悉,也從沒打算過想去熟悉什麼;第二,這種路線明明是繞了一個大彎兒,時間上可能要超出預計,心裏一萬個不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