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兒凝神間,並沒有看到灼玼那熱切的眼神,還有他因為緊張而緊緊攥住的手!
隻是一刻鍾過後,玉佩沒有任何反應,灼玼眸子中的那一抹灼熱漸漸褪下,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冰寒。
原來不是她!隻是靈氣有些相像而已,他苦笑一聲。
“夠了,停止吧!”灼玼冰冷的聲音,讓桃夭兒渾身一個激靈。
她收回手,狐疑鄙視的看著灼玼,這人是不是有雙重人格的?桃夭兒以前聽說過,這世間有一種千麵妖怪,人-妖鬼神之態可以隨意變化,難不成說的就是眼前的灼玼?
灼玼並沒有在意她鄙夷的眼神,淡然的微歎,“走吧!”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向洞口,可是那背影卻略顯寂寥,他好似在逃避什麼一樣。
還有他的神情,一如那日在冥界地府看到孟薑時的樣子。桃夭兒抿唇,回頭看了那血色玉佩一眼,抬腳跟上灼玼!
步屈不是跟灼玼很熟麼,那他一定知道灼玼不為人知的秘密!
從洞口出來之後,灼玼恢複了之前那般,對桃夭兒冷冷淡淡,偶爾還會嘲諷幾句。
桃夭兒早已習慣了,便充耳不聞,心中默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你使勁兒說我醜,你使勁兒說我笨!反正都不是真的,我依舊很美,依舊很聰明!
灼玼見她這般自欺欺人有些好笑,搖了搖頭便不再逗她,隻是看她的眸光仍然有些寞落。
桃夭兒和灼玼隻在行宮呆了一日,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三華觀,此時的三華觀後院,步屈等人已經是一臉頹然。
“唉!”地仙已經不知第幾次歎息,他一輩子操勞,就這點家底,全都在妖王和那小丫頭的手底下化為齏粉了!
步屈則是在一旁,凝眉有些嚴肅,心中仿佛有十萬個為什麼。為什麼桃夭兒有那麼強的靈氣,為什麼她那日會突降桃芷山,為何桃芷山萬年不結果,偏偏她來了就開始頻頻結出桃子?她到底是什麼人?
跳珠在一旁頗為焦急,也不知道灼玼和桃夭兒什麼時候回來,她著急去見自己的墨未,明明隻差一步就可以了,卻偏偏出了事端。
正在三人萬分無奈之時,灼玼帶著桃夭兒回了三華觀。
三人連忙迎了上去,步屈拉著桃夭兒轉了一圈,“大閨女,你沒事吧!”
桃夭兒飛起一腳,怒目圓瞪,“你叫誰大閨女呢!皮癢了是吧!”
步屈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抱著桃夭兒哭訴,“你看看你,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我把你拉扯大,你怎麼能翻臉不認人呢!”
桃夭兒翻了個白眼,想來他是很擔心的,於是露出八顆牙,笑的眉眼彎彎,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跳珠跑到灼玼跟前,柳眉微蹙,有些擔憂的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天界?”
灼玼沒有回答她,卻看著眼前的地仙問道,“花球根現在還有麼?”
地仙一臉苦悶,皺巴巴的臉像揉搓的宣紙一般,“花球根和我的府邸都化成齏粉了!”
那語氣還帶著些責怪,他的地仙府依舊是他的心事,好歹是他操勞了半輩子得來的,偶遇灼玼就回到解放前了!
灼玼眯眼看向桃夭兒,又轉頭看向地仙,凝眉問道,“還有什麼方法讓她隱藏妖性?”
地仙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眸子有些高深莫測的看著桃夭兒說,“她不需要隱藏!”
桃夭兒還在安慰步屈的手,聽到地仙的話,突然停下,目光卻遙遙與灼玼相對,灼玼幽深的目光帶著探究,仿佛要將她看穿一般。
而桃夭兒卻帶著疑惑,為何地仙說她不需要隱藏?她明明是個妖怪!
“她本不是個妖怪,無需隱藏妖性!”地仙的話否認了桃夭兒心中的想法。
“那她是什麼?”步屈嚴肅的轉頭問道。
地仙剛才還嚴肅的臉,突然嗬嗬一笑,“小仙也不知!”
眾人倒!
什麼叫他也不知?灼玼冷冽的目光看向地仙,讓他一緊張,差點薅下一縷胡子,他忍著疼,齜牙咧嘴道,“雖然她有妖力,但卻如神仙一般,沒有內丹也可以運用法力,至於這到底是為什麼,小仙真的不知!”
非妖非仙的存在?桃夭兒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她本就不知自己來自何處,也不知自己是何人,如今竟還成為超出三界的存在。
她微微垂了眸子,有些失落的說道,“步屈,陪我出去走走吧!”
“啊,哦,好!”步屈從未見她如此失落,竟也有些手足無措。
灼玼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背影,凝聲道,“午時三刻之前回來,我們要盡快趕去天宮!”
“知道了!”桃夭兒無精打采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