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桃夭兒就生氣,要不是因為他,那怪物能跑了麼!她忍了忍,露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聲音嬌滴滴的說道,“步屈,我腿麻了,你能扶我一下麼?”
步屈一聽,打了個冷顫,但還是馬不停蹄的趕過去將她扶起來,隻是他剛過去,桃夭兒就跳起來,劈頭蓋臉一頓狂打。
打的步屈莫名其妙都忘了躲,生生的挨下桃夭兒的一頓拳打腳踢,末了,他終於回過神,抱頭鼠竄。
“你打我做什麼!”步屈盯著她,兩眼水泡。
“打你做什麼?”桃夭兒撩起袖子,“你過來,讓本姑娘告訴你,我打你做什麼!”
步屈連忙後退三丈遠,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等等等,等一下,君子動手不動口!”
桃夭兒一聽,邪魅一笑,“姑奶奶是女的!你就受死吧!”
步屈認命,被桃夭兒捉住又是一頓狂打。
“第一,你跟在灼玼身後拍馬屁讓本姑娘受了委屈;第二,到了吃飯的點你居然還不來叫本姑娘吃飯;第三,你早不叫晚不叫,偏偏在本姑娘要抓怪物的時候叫!你說你該不該打!”
步屈聽後,連忙抓著她要打人的手,凝眉道,“什麼怪物?”
桃夭兒打了打了,罵也罵了,氣消了一大半,這才從他手中抽回手,幽幽道,“剛才看到一個兩眼放光的怪物,在這東園刨來刨去,很像偷蘿卜的賊,你看,那個位置,就是你放花球根的位置,估計它是聞到了味道,所以過來偷了!”
桃夭兒指了指不遠處被刨的坑,步屈提著燈籠過去,那位置,果然是他們埋花球根的位置沒錯。
他微微蹙眉,表情有些嚴肅,“走吧,這事我們回去商量商量!”
“還商量什麼啊!為今之計,當然是先把花球根挖出來啊,萬一我們回去了,那怪物又來呢?”桃夭兒有些擔心,那可是辛辛苦苦從冥界帶回來的!
步屈放下燈籠,在東園周圍施了法術,桃夭兒仰天歎息,她說什麼好,上次他的法術就是被那怪物給破了,這會兒還管用麼?
桃夭兒不知道,上次步屈隻是施了一個小法術,才讓胡蘿卜出了紕漏,這次他可是認真布法。
這事可不能告訴桃夭兒,要不然免不了一頓毒打。
步屈穩定了桃夭兒的心情,這才帶著她回了封魔洞。
跳珠正在烤著地瓜,看到他們二人進來,連忙招呼,“怎麼這麼長時間,地瓜都熟了,快來吃吧!”
其實她內心是煎熬的,剛才步屈不過出去一會兒,她就被灼玼周圍的氣場給震懾,完全不知道手腳該放哪裏。
此時他們進來,很好的緩解了這氛圍。
桃夭兒坐在位置上,皺了皺鼻子,看著眼前黑乎乎的地瓜,嘀咕了一句,“這能吃麼?”
“能吃,可好吃了,你嚐嚐!”步屈頂著滿頭大包,狗腿似的給桃夭兒剝皮,將內瓤金黃的烤地瓜遞給她。
灼玼在一旁的椅子上假寐,抬眼看了看步屈的樣子,冷嗤一聲,繼續閉著眼睛修養。
桃夭兒吃著金黃色的烤地瓜,甜甜的,膩膩的,特別好吃,不一會兒就解決了一大半。
半晌,她看向一旁假寐的灼玼,又轉過頭來和步屈擠眉弄眼,步屈也對著她擠眉弄眼,最後二人會心一笑。
一旁的跳珠莫名其妙的看著二人怪異的互動,絲毫不知道二人在說什麼。
其實桃夭兒就是詢問灼玼吃了沒,步屈回了一句,早吃了哪能餓著他啊!
桃夭兒說了一句,狗腿。
桃夭兒悄悄打量著沉睡的步屈,他黑色的毛發將他的蒼涼的眼眸遮蓋,此時看過去,他就是一隻乖巧的狐狸。
口中吃的東西突然有些索然無味,想起第一次看到灼玼的時候,她還以為是灼玼將東園給破壞了。
可是他當時也並沒有解釋半分。是不是像他活了這麼久的妖怪,早就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評價了?還是根本就不會將別人的誤解放在心上?
也許就算是誤解,對他來說也是無關痛癢的事情吧!那麼像灼玼這種張狂囂張的人,什麼事情才會讓他在意呢?
腦海裏突然閃過那日在冥界奈何橋上,灼玼和孟薑的對話。是不是,孟薑便是灼玼的心事?
她記得他說過,等他取回三魂就會將孟薑救出來!
她思考的太入神,以至於忘了她還在盯著灼玼。
灼玼緩緩睜開毫無暖色的眸子,直勾勾的與她對視,桃夭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她突然有些慌張的別開眼,將手中的地瓜,扔下,語無倫次的說道,“啊,我吃飽了,那個,我去洗洗睡了!”
步屈奇怪的看著她,“你才吃了多少啊?”
“啊!吃飽了,吃飽了!”說完,起身倉皇離去。
灼玼隻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所以才睜開眼睛,沒想到她竟這般慌張,他嘴角咧開,許是這小妖怪又想什麼壞主意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