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吳曉揚參加了第一場同學婚禮。
婚禮的男女方同她而言,頗有緣分。在婚禮主角都是她的小學同學的同時,男方劉某還是她的高中同桌。這年頭,最流行的不就是同桌麼?
吳曉揚的記性不是很好,可以說非常不好。高中三年除卻張貝貝,唯一記得的同桌就是這位了。倒不是這兩人間發生了什麼曖昧不清的事情,也沒有預想的啥前女友出席婚禮這茬,而是因為這同桌來的憋屈。
要說這事兒得回顧到2007年春末夏初。在高壓政策下苦不堪言的高三學子們,迎來了最後的高中生活。班主任老江秉承著“因教施材”的教育思想,把他們這群“老鼠屎”統一發配到了教室的最偏遠地帶。老江特意分撥了一組留給了藝術生、體育特長生。可是,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就是這被老江認為是“老鼠屎”的這些人帶動了全班的本科率,讓他剛帶了普通班一年就帶了重點班。這當然都是後話了。
話說回來,單單分了組,位置還是沒有分。老江這次按照月考成績排名由學生自己挑選。吳曉揚算是半路出家的藝術生。啥叫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吳曉揚這樣的就算是。用吳曉揚自個的話說就是,我是藝術生裏文化好的,文化生裏會畫畫的。
自個挑座位,這事兒讓吳曉揚和張貝貝開心了好久。這兩閨蜜的關係那是一個好,恨不得啥時候都黏在一塊。所以老江同誌懷揣著棒打鴛鴦的念頭,愣是在他倆熟透了之後就沒在安排一起過。要說吳曉揚和張貝貝,這兩人的心思,誰不知道啊?所以挑選座位的當日,吳曉揚打頭陣寫了自個的位置之後,其他的同學都繞道了。
劉某的排名剛好在張貝貝前麵一名,就在吳曉揚跟張貝貝擠眉弄眼的時候,劉某粉筆一揮,把自個的名字大咧咧的寫在了吳曉揚的旁邊。劉某後來形容那會兒的自己是這樣說的,瞬間感覺千萬隻眼睛戳著自己。的確,當時所有人都看著劉某從講台走到吳曉揚的身邊。吳曉揚瞄了一眼老江,靠,嘴角那弧度是鬧哪樣?
又盯了一眼劉某,然後就很沒有骨氣的哭了。是的,吳曉揚這家夥是個愛哭鬼。啥不順心的事兒嘴巴一癟,眼淚就跟不要錢樣的往下掉。這一哭倒是把劉某給嚇到了。手忙腳亂的在吳曉揚的哽咽中搞清楚了事情的經過。
“你早點跟我說聲嘛,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劉某邊收拾書包邊說。
“靠,大夥都知道的事情還要明說嘛?”張貝貝拿著紙巾給吳曉揚擦著鼻涕,“你丫的這就哭了啊?我不是在你後麵嘛?”
吳曉揚臉一紅,哭的更凶了。劉某就莫名其妙的成了眾矢之的。之後的幾天,老江對劉某的態度那是一個好,連訓斥都是帶著微笑的。
“喂,喂,發什麼呆啊,新郎新娘入場了!”身旁的張貝貝搖了搖吳曉揚。吳曉揚還沒回過神,一個相機就塞到手裏了,“快點拍照啊,你那個角度好!”
手忙腳亂的拍了幾張,身旁的張貝貝探著腦袋瞄一會兒舞台,看一會相機,沒幾下一把奪過相機,“你怎麼這麼笨啊,拍照都不會,起開,我來。”
待吳曉揚徹底回過神來之後,自己已經和張貝貝換了個地。張貝貝的男朋友正一本正經的看著張貝貝的背影,“她是不是老欺負你?”
吳曉揚剛想回答,又聽他說道“她也老這樣欺負我。”吳曉揚一抬頭就看到張貝貝男朋友明亮的眼睛和黝黑的皮膚。
“哇,貝貝,你家小黑真的好黑呀!”
剛剛還友善的人瞬間變臉,吳曉揚用手戳了戳正拍照拍的歡樂的張貝貝。張貝貝一回頭,露著八顆牙齒的嘴巴,“那是,我家那位那是黑的精彩,黑的出色。有木有?”
吳曉揚看著那笑,恍惚間又回到了2004年那個夏天,剛進教室看到的同桌張貝貝。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笑著,對自己說,“你下巴怎麼了?整容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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