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國有一棟巨大的房子,這是和我在國內完全不同的生活。
在很早留學的時候,我感受到完全不一樣的文化和生活節奏,我喜歡那裏,並且開了一家公司,後來發展得越來越好,規模也就越來越大,成為我工作上越來越重要的部分,對於這樣的情況,我也很迷茫,不知道該往哪裏去發展,是不是該放棄其中一部分,可是那一塊都舍不得放手,這次我終於下了決心。
其實我不討厭蘇紹馳,從來都不討厭,更確切的說,蘇紹馳是我過去的樣子。
蘇紹馳是一個很有衝勁的人,脾氣也很直爽,當然也很火爆有時很情緒化,這是他在他熟悉的人麵前最真實的樣子,而我從很早以前就不再是那個樣子。之前我是個很叛逆的學生,第一個去的過得國家是英國,我不喜歡那裏總是陰雨綿綿的天氣,但是嚴謹的禮儀還是給了我很多不一樣的感覺。
在貴族學校,優雅這個詞絕對不僅限於女人,謙和和紳士是優雅的另一種表現,那是我在那裏學到的最多的東西,在那個處處洋溢著優雅的地方,一點點的叛逆都意味著粗魯,我不會為之前的行為舉止感到個性,反而會覺得相當羞愧,努力和這些人拉進距離。
這樣一套嚴謹的禮儀是有好處的,尤其是在社交方麵,我認識了很多人,打通了一道道人脈,回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驚訝於我的變化,愛我的人是欣喜的,蘇紹馳不這麼想,看到我的第一眼拋給我一個十分打趣的笑容:“嗬!瞧你變得人模狗樣的!”
這要早之前,肯定笑著回瞪他一眼,然後照著他的肩膀給他來上一拳,可是我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給了他一個微笑,一個自己都覺得惡心,但是怎麼也控製不住的微笑,我的心裏特別後悔,隻是收不住,蘇紹馳是個真性情的人,有什麼情緒他不願意深藏情願發泄,這樣的人活得簡單快樂這誰都知道,我之前就是這樣的,可是卻在無形之中不由自主地改變,隨著時間,自己很多的喜好習慣都慢慢改變,變到我都不了解自己了。
其實說到第一次見到何小青,我隻是有些好奇和不解,那樣酷熱的天,一個女孩子拖著大行李箱在破舊的房子麵前哭得那麼傷心,我覺得奇怪,那時我坐在車裏,周圍除了她沒有一個人,那種畫麵顯得很不真實,我甚至想到了靈異事件,但是那種好奇不足以讓我停下來一探究竟,所以我就走了。後來和她再接觸,我不止一次為當時的離開而感到後悔,有時候錯過了一瞬間,就錯過了一輩子,那是多麼殘忍的事情!
其實在那個晚宴上,給我首先給我印象深刻的人,並不是何小青,那時她躲到廚房去根本就沒出來,而是她的朋友戴夢,她是一個高挑而美麗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無論在何種場合都會是男人們注目的焦點;但是很可惜的是,她的出身並不好,和在場的很多男人都不那麼般配,所以她的出現僅僅是讓人養養眼,並沒有人會將她發展成正牌女友什麼的。
不要說商人勢利,本來就是這樣的,現在這社會越來越現實,我想到高中學的《慳吝人》中的葛朗台說過的一句話:人生就是一場交易。這句話在大多數情況下是成立的,婚姻也不例外,越是有家世的人越會找一個與之門當戶對的人,首先差不多的經曆比較有共同語言,其次這對兩方家庭都是雙贏的,勢力,利益都會成倍地增加,第三考慮的才是愛不愛的問題。
我在一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看到何小青,頓時就想到了那個不真實的畫麵,覺得那個畫麵中的人活生生地站在我麵前,帶著一臉平靜的微笑,我的震驚在那瞬間是掩飾不住的,我第一次仔細地打量她,她和戴夢比起來,並不那麼明豔動人,但她的五官搭配在一起看得時候覺得很舒服,夏天的風讓整個人都覺得溫暖而躁動,蘇紹馳卻跑來嘲笑我,我能怎麼樣,淡淡一笑的同時對上蘇紹馳的目光,那是一種我之前沒有從沒有見過的神色,充滿戒備和警惕的敵意。
這讓我不由得再一次看了看何小青,卻始終沒辦法將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和蘇紹馳聯係在一起,剛剛對她產生的一種莫名的情愫被蘇紹馳的眼光變得更加複雜並放大了,我素來不喜歡蘇紹馳那種挑釁的目光,可能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他用那樣的目光看別人的時候,除了挑釁,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這讓我很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