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兒,我的情終究隻是你的負擔!”
一張通體冒著寒氣的床上,躺著一位白衣女子。
她的眼閉著,長長的睫毛如羽翼般。
清秀的小臉慘白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倘若不是鼻間還有著微弱的呼吸,否則真難讓人相信她隻是睡著了,而不是已經與世長辭了。
也正是這微弱的呼吸,才沒有將原本高高在上的人兒推入無窮的深淵裏。
她就如熟睡的嬰兒般,毫無顧忌的睡著,宛如童話故事中的睡美人。
即使是安安靜靜地睡著,也難掩她身上的清冷高貴之氣。
同樣一襲白衣的男子,很明顯與那白衣女子穿的是情侶裝。
男子長著一張霍亂天下的容顏,宛如九天神祗。
本該意氣風發的他此時正頹廢地蹲坐在寒玉床旁,棱角分明的臉上滿是傷痛,目光無神地看著被他喚作“卿兒”的白衣女子。
他格骨分明而又修長的手輕輕摩佛著女子的蒼白的臉,溫柔而又小心翼翼,仿佛是怕弄疼弄醒了那位白衣女子。
剛剛的那番話便是出自他之口,語氣悲涼而又絕望,甚至還帶著絲絲無法相信及認命。
話語隨風而逝,隻有“泠泠”的風鈴聲在屋中回旋,更加襯托了屋中的冷清空寂。
男子聽著這陣陣風鈴聲,回想起以往的歡樂,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卿兒,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你愛上我,起碼你還能好好地活著。
能哭能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靜靜地躺著這裏,靠著這寒玉床來維持你的生命。
我不該的,我該癡守著這份情,遠遠地望著你、守護你,哪怕是看著你投入他人的懷抱,也好過像現在這般。
卿兒,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
男子越想越後悔,如墨般的眸子中波濤洶湧。
無數的掙紮與不甘、責問與後悔對抗著,最終還是責問戰勝了掙紮,後悔戰勝了不甘。
洶湧澎湃的波浪好久好久才歸為平靜,男子眼底閃過一絲決絕。
附身吻過女子光潔的額頭、閉著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一路向下,卻在女子透白的嘴唇上停留了下來。
那張令他流連纏綿的紅唇早已變得冰涼,不複往昔的熱情。
一滴淚滴落在女子白皙的臉上,男子摸了摸自己臉上殘留的淚水,自嘲了笑了笑。
原來,像我們這麼冷酷無情的種族,痛到最深處,也有淚可流。
謫仙男子起身,目光深情地凝望著白衣女子,好似就要這樣望到地老天荒一般。
過了片刻,才轉身離去。
男子三千墨發瞬間成銀絲,風徐徐吹過,雪白的銀絲被風吹得到處飛揚,淩亂地交纏著。
陽光撒下點點碎金,將男子照得熠熠生輝,更為雪白的銀絲渡上了點點金光,看起來卻那麼的悲涼。
陽光透露下的背影,說不出的蕭條與孤寂。
漸漸遠去的人兒,最終消失成一點。
當風再一次吹過,什麼也沒有了,亦如現在的他。
卿兒,今生遇見你,是我最幸運的事。
能與你相知、相戀、相守,已是上蒼對我的最大恩賜,我又怎敢再奢求再多?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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