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昌,天朝最年輕的親王,至少表麵上是最年輕的。因他周遊列國,四處遊山玩水,不為俗事煩心,心境清明,深得靈氣附體,再加上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本該近四十歲的人,可他那張臉看上去卻也不過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頂著一張風流倜儻,風華絕代,風姿卓越到各種拉風的臉,到處拐帶女子芳心。偏他猶不自知,更是避女子如蛇蠍,視她們為毒蛇猛獸。
雖說他很受女子青睞,但那些女子多數也是抱著為向他討教“駐顏”的秘方而貼上去的。
畢竟一個老男人長得跟二十六七歲的帥小夥子似的,這等神術,任哪個女子不心動,正所謂紅顏彈指老嘛。
此刻的長孫昌正站在許府的院子裏,因他甚少出沒,少有人會知道他是王爺。
“這小女娃是誰?”長孫昌問。他記得許銘是老來得子,那這女娃娃是誰?
“回公子的話,那是我們許府的三少爺,不是什麼女娃娃。”那仆人平平靜靜道。似乎對他家少爺那張顛鸞倒鳳的臉,以及外人的誤會早已習以為常了。
“少爺?”長孫昌置疑道:“可她怎得一身女裝打扮,而且長得……”長得還那麼像女娃娃。
唉,又一個被騙的。
仆人嘴角抽蓄著答道:“是老爺。老爺一直希望夫人生下的是女兒,可天道不遂人願,”仆人心想著,再加上老爺,夫人以及少爺都不爭氣,“夫人誕下了少爺。老爺不甘心,遂將少爺當女娃娃來養。”舉凡一切閨房用品,以及穿衣打扮,全是屬於女兒家的。
老天!連胭脂水粉都備上了。
長孫昌也抽了,問:“那他願意被當做女娃娃來養?”
仆人道:“小孩子家家的,他懂什麼。”
“若若……”
“若若?”長孫昌問:“這是在叫誰?”
仆人抖了抖,道:“二少爺本名叫許若天。”
“就因為名字裏有個‘若’字?”這也太那啥了吧!
仆人道:“本來老爺為二少爺取了個女兒家的名字,叫蘭馥。”這是外人所不知的。
長孫昌沉吟:“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鬱,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鏗鏘……”
“但因漸漸懂事的三少爺不樂意,老爺隻得作罷。這名字便再也沒人叫過了。雖說作罷,可老爺還是不甘心,硬是在三少爺的名字裏給擠出了‘若若’這個稱謂。”
長孫昌無語了。
這許家主子到底是要鬧哪樣?
這還是皇兄身邊那個不苟言笑的侍衛嗎?
冬日大雪漸停,暖陽初綻,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雪地裏,作女裝打扮的許若天,笑嗬嗬的與陪伴他的婢女們堆著雪人。
小手拍拍打打在純白的雪上,映的他的玉蔥小手更為白皙。陽光照射著純白的雪,光線折射在許若天身上,粉紅色的披風,頸邊鑲著同色係的毛絨,托著紅撲撲,笑吟吟的小臉蛋。
長孫昌靜默不語的望著這一幕,久久方掉頭離去,全然忘了他來許府的目的。
自此,長孫昌不再踏入許府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