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她憂慮的眼,殷源笑了笑道:“傻瓜,我幹嘛去在乎她恨不恨我,我等了這麼多年,努力了這麼久,為的就是要拿回我所失去的一切,其他的我又何必去在乎?不說這個了,快嚐嚐這塊翅膀,冷了就不好吃了……”
姚若菲勉強的笑了笑,聽話的夾起菜吃了起來,但一顆翻騰的心卻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從洗手間回來,凝雙整個人掛在藍亦儒的身上,似乎醉得很厲害。藍亦儒說要先送她回家,歉意的和殷源他們道了別,打了電話讓暗影將車開過來。
坐在轎車後座,車窗封閉,車內還開著暖氣,醉得不省人事的凝雙,拉著衣領喊著熱。藍亦儒體貼的搖下車窗,讓冬夜的風吹進。
許是冷風的刺骨,凝雙微微一顫,幽幽轉醒,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藍亦儒的懷裏,他雙手環著她,鼻息間盡是他好聞的麝香。
心當下一慌,她猛地起身,不料“砰”的一下,額頭狠狠撞上他的下頜,她疼的捂住了額頭,他亦疼得皺起了好看的眉。
“Shit,你搞什麼鬼!”
他低咒了聲,卻不理自己下頜的疼痛,反而伸手輕揉起紅了一塊的額頭。
被這麼一撞,凝雙的腦袋更加發暈,她疼得說不出話,淚水就這麼溢了出來,一滴接著一滴,彙成一道小溪,流過她的發鬢,隱沒在她黑發中。
“怎麼了,是不是撞得很痛,還是我的手勁大了?”
藍亦儒急了,第一次見到她這麼流淚,還以為她真的撞傷了,連忙吩咐暗影開車去醫院。凝雙流著淚捂著眼搖頭,聲音沙啞的說自己沒事。
藍亦儒說如果沒事,她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執意要去醫院。凝雙威脅,如果非要去醫院,她馬上跳車。藍亦儒隻好妥協,讓暗影按原來的路線行駛。
輕細的啜泣聲,清晰的回蕩在車廂裏,凝雙已經離開藍亦儒的懷抱坐在一邊,靠著車門環抱著雙腿流淚。
不知道為什麼,今晚的她特別脆弱,她很少在外人麵前流淚,應該說,自從懂事以後,她就很少流淚。可今天,她真的憋不住,胸口堵得發慌,隱隱泛著痛,像有人拿著錘子,一下一下的敲擊她的心。
她本來想借由酒精,麻痹自己的心,讓她什麼都感覺不到。沒想到,酒精卻讓她變得脆弱不堪……
“別哭了,”藍亦儒終於忍不住的將縮成一團的她摟進懷中,低嘎的說道:“你哭的我心都疼了……”
人在傷心時,一旦有人在一邊安撫,往往會更能觸發人的傷心處,讓人淚水決堤。
凝雙也不例外,藍亦儒輕柔的嗓音讓她胸口一直隱埋的傷痛變得越發的清晰,鈍痛讓哭得不能自已,連他低下頭,細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如此親密的舉動,都忘了要去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