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晚。牙海邊。
現場已經開始駁火了。場麵一片混亂。
唐至信躲到了一艘廢舊的漁船背後,他半蹲著把手伸進襪子裏,拿出一台小小的特製手機,再次按下了#鍵。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消息已經發出去十分鍾了,他們應該早就已經在周圍部署好了,沒道理十分鍾還趕不過來。
突然,子彈朝這邊追了過來。
他瞄準時機,壓低身子,一邊對射,一邊迅速跑到一個壘砌的沙堆背後。那邊蹲著個染著黃發的小弟,是他手下的羅子。
可唐至信的手臂還是不慎挨了一槍,現在正汩汩地往外淌著殷紅的血。
“信哥,對方的人早就埋伏在周圍了,槍聲一響全部衝出來了,”羅子神色緊張,大喘著粗氣和唐至信說道,“弟兄們都快撐不住了,這回完蛋了完蛋了!信哥我們怎麼辦啊?”
“羅子你給老子閉嘴!瞎嚷嚷什麼?”唐至信深深皺著眉,咬著牙衝羅子喝道。
手臂裏的那顆子彈看來是打爆了血管,血流不止,不消一會兒,便把他的黑色t恤染成了黑紫色。
“砰砰”的子彈出膛聲不絕於耳,濃重的夜色裏火花四濺,到處都是手槍和肉體的碰撞。雲天的弟兄們寡不敵眾,已經倒下不少了。
唐至信抬眼環顧四周,依然沒有多餘的風吹草動。
根本沒有人前來支援。
他深吸一口氣,迅速換槍上膛。“羅子,打電話給鍾姐,叫她派人過來幫忙。”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對羅子下了命令。
這一步棋走下去,之前的一切努力便都前功盡棄。
可現在的局勢已然成為死局,他唯有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然,別說這次行動不會成功,就連他自己,也很有可能逃不過這一劫。
“可你剛剛不是說,怕鍾姐怪罪我們辦事不力,叫我別通知鍾姐的嗎?”
“你再廢話這麼多,我們誰都活不了!”唐至信猛地朝外打了一槍,對麵二十米開外的人應聲倒地。
聽到“活不了”這種字眼,羅子趕緊掏出了手機。
“喂,鍾姐,原來那群雲南人是龍虎會的人假扮的。我們在牙海這邊遭到他們的埋伏,現在快撐不住了。鍾姐,求求你快派人過來幫幫忙吧!”剛剛接通電話,羅子就是一陣驚慌失措的哀求。
“知道了,小柔一會兒就帶人過去。”
“謝謝鍾姐,謝謝鍾姐。”
羅子痛哭流涕地掛掉了電話,另一邊的鍾茗卻沒有通知小柔做事。
她冷哼一聲,瞥了眼對麵黑衣黑褲、一張銀色麵具遮掉上半張臉的神秘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