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若隻恨他一人,有失公平。是她自己明知他手上握著刀柄,卻偏還要往那刀刃上碰。
隱隱困倦,夏落躺在沙發上,窗外陽光明亮透淨,迷迷糊糊夏落似乎又回到了把名字刻印在心口的那一刻,她聽到有人對她說“那個人,那個人就是陳堅”
她順著方向看去,那人正溫柔淺笑。
大學剛畢業,在n城,剛進公司不到三個月的她,作為一個行政小助理,正趕上公司尾牙聚餐,負責在台下處幫忙安排酒水。台上臨時搭建的舞台上,各部門的才藝者正在努力表演。怎奈今年公司效益不好,獎金發的低,任台上主持人與表演者如何賣力挑動群眾情緒,台下的人配合度都不見高漲。
“陳堅,求你了,就一首”
在後台,她好奇向來強勢的領導竟讓會那樣去哀求一個人。
在那是她第一聽到這個名字,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身形頎長略顯消瘦,麵容白皙,嘴角似常年噙著笑,一副斯斯文文,脾氣很好,讓人很安心的樣子。
那一刻,她的腦中閃現一個詞,古代所謂的“白麵書生”應該就是這樣子吧。
她看著他笑笑,點頭答應,黑色的眸子裏很是溫柔。
周姐刻如釋重負,讓她把早就準備好的吉他拿上來。
他微笑著接過吉他上台,吉他聲響起的那一瞬,台下忽然鴉雀無聲,繼而爆發出熱烈掌聲。
夏落站在台側,有些著迷於一個人低手投足之間會這樣優雅甚至溫暖。
“小夏,這個人,你還沒見過吧”周姐站在夏落身邊,也一副欣賞地看著台上靜靜彈著吉他的陳堅。“陳堅,他可算的上這個公司的大明星啊,這麼多年可都是他的技術在撐著公司,沒他,這公司早就倒了……就前麵那幾個領導,指望他們,今年怕連獎金也發不上。”
夏落訝異於台上的陳堅做技術類的,在她的印象裏,她總覺著技術類的男生總要戴著厚厚的眼睛,說起話來呆板無趣。
“不過,這樣的人才,公司竟然都留不住,看來公司也撐不了多久”
“他辭職了!”夏落驚訝,卻似乎心底又有些了然的失望。這樣的人,應該不會安於一個小公司的吧。
“當然了,這破地方工資不高要求高,要是我早就走了,他能呆到現在,真不知這裏有什麼好讓他留戀的。”
一曲彈罷,陳堅走下台。前排的總經理,副總掙著拉他坐下。夏落的領導趕緊把一空杯子放到陳堅麵前,並把桌上未開封的劍南春打開。
陳堅攔住“周姐,你知道,我不喝酒的”
“陳堅,我們都知道你不喝酒”有些醉醺的副總,站起來接過周姐手中的酒“不過今天是年慶,這酒我給你親自滿上。喝要是醉了,我親自送你回去。”
“副總,我真不能喝”陳堅依舊笑著推辭。
“怎麼,陳工現在要奔高枝飛去了,不給麵子啊”副總有些不快
“副總,您多想了”陳堅臉上的笑容微斂。
席桌上的氛圍緊張了起來,一桌子領導坐在下麵看著正對著陳堅與副總,沉默不作聲。在他們眼裏,這兩個是誰也不想得罪最好。
“老張,喝醉了,就開始胡亂說話”旁邊的總經理忙把副總拉著坐下,一邊笑著對眾人說“陳堅一畢業就在我們公司裏,這麼多年,他的努力與付出有目共睹。雖然明年呢他就要離開我們公司,但陳堅這人我是知道的,重情重義。所以即使離開了我們公司,大家還是一家人,以後有什麼需要還是要互相幫助的。你說對吧,陳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