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嚴樺在屏幕上的那個背影,帶來了這一場傾盆大雨。城市的雨水也不那麼的幹淨,滴在眼睛裏是那麼的澀,酸脹的感覺很真實,不是雨水進去,而是有什麼流出來。
一路上晃悠悠的走,身上淋濕的徹底,一旁躲雨或是打著傘的行人都詫異的看這個戴著口罩,雙眼通紅的女孩子。
沈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隻是覺得腳步越來越重,一進屋子就瞬間躺在沙發上,頭發上的水漬沿著發絲滴下來,寂靜無聲的房間,對麵也是寂靜無聲的房間。
她拿出手機點開嚴樺的電話,微信,所有的聯係。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膽小,連問一問的勇氣也沒有,她像隻鴕鳥。
“他說什麼也沒有,我該相信他的。”
“可是,他有的是本事不把報道報出來,就像我和他一樣,為什麼這次不行。”
頭疼欲裂,那種感覺實在是形容不出來,眼淚掩不住,一定是生病讓她變的軟弱,她以前不是這麼不像話的。她迷迷糊糊的靠在床頭,連換洗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這一次病來得突然,那麼急。
“我先睡一會兒,醒來就好了。”
合眼之前她還看了一眼手機,上麵沒有任何關於嚴樺的消息,他沒來找她。這會兒由於病痛似乎也沒那麼難受了,閉上眼睛就漸漸睡去,那雙每次都會出現的溫柔眼睛這一次都消失不見了。
此刻的嚴樺正在L市出差回來的路上,他是兩天前出發前往的L市,告訴了沈焉之後就出發了,因為是和國外的項目有所接口,忙起來就是倒時差的。他每次忙到深夜,看著屏保又不敢打擾沈焉。
這會兒卻已經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他不知情,隻是在坐在車上看著手機,這個點沈焉一般是已經睡了。他猶豫著該不該給她撥一通電話,理論上是不可以吵醒她,可是想念卻分分鍾不停歇。
按通了手機,聽著均勻地接聽聲。
“嘟——嘟——嘟——”二十秒。
“嘟——”四十秒。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嚴樺一直到裏麵的人話講完了都沒把手機從耳朵旁放下來,沈焉是很少不接電話的,尤其是在晚上的時候,她總是在響到第三聲的時候就會很準時的接起來,用著軟軟糯糯的口氣喊著他木木。
或許是太累了?他下意識的就轉了一通電話給梁文瑾,想問一問最近公司給沈焉安排的工作強度。
“嚴總?”
“最近公司給沈焉安排的工作是不是強度太大了。”
“好像最近的廣告接的比較多,怎麼了?”
“沒事,所有安排都停一停。”嚴樺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可能是沈焉真的太累了,他不該打擾她的。
腕表上的時間指向了十一點,車子緩緩駛進錦世華庭的大門,嚴樺示意司機停下來,在沈焉那幢單元樓下看了看,燈光沒有亮,不管是客廳還是房間都沒有一點光亮。
沈焉睡覺是有開著燈的習慣,不開燈,不接電話,一切都很反常。他還能想起那個助理的電話。
“嚴總?!!”
“沈焉在哪兒。”
“焉焉?她沒有回家嗎?下午她生病了,我讓她去醫院看看,也不知道去了沒有。”
“助理不陪同的麼?”嚴樺語氣不善,聽著沈焉生病了心情更是糟糕,現在煩亂的一團,他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沈焉,卻沒想到那個膽子小小的助理這會兒在那頭又說話了。
“您倒好陪著安景,女朋友生病都不管了。”
班班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她也是很緊張的,第一次敢和老板這麼說話,但是還是要幫沈焉打抱不平,她相信嚴樺一定會找到沈焉,她隻能幫到這裏了。
工作的地方沒有,家裏沒有,還生著病。
風中還夾雜著細雨,打落在嚴樺的身上,很快就濕成一片。他不知道班班說的安景的事情,他顧不了那麼多,他隻想找到沈焉,看見她。
嚴樺轉身坐到車上,給梁文瑾打了一通電話,之後通知了司機去H市的醫院。路上梁文瑾給了回複,關於安景的事情,惡意的炒作,那張背影的照片,雖不是合成,他的確是瞞著沈焉一些事情。
她要是看到他生氣,他也不會放她走,這一回他會耐心的和她解釋,再不拿沉默來堵住她的思緒,可是,沈焉在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