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太陽總是毒的讓人不想出門,路上的柏油路都散發著蒸汽。知了好像都因為這天氣懶懶的不肯再叫喚。路上的行人大多都撐著遮陽傘,或是戴著帽子穿著防曬衣,安靜地走在樹蔭低下。
可偏偏有個人,刺咧咧的站在日頭下,赤著雙腳走在著滾燙的地上,皙白的皮膚被太陽照得通紅。手裏提著一雙西瓜紅的高跟鞋,身上穿著一件刺繡長裙,一蹦一蹦的走著。隻見她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嘟——喂?”
“蘆薈蘆薈,我餓死了!我都要餓扁了!學校裏怎麼到了實習期就不管飯了呢,怎麼著我也是戲院的一份子啊!吃飯怎麼能少了我…”她邊說邊懊惱的拽了拽自己的及腰長發,耷拉在身上,黏糊糊的一點都不舒服。
“我說沈焉大姐,你餓了打給我有什麼用?”
“嘿嘿,你要是在家的話,就讓我去你那兒蹭蹭飯唄。”
“我不在家啊,我在劇組拍攝哦。”
“什麼劇,你怎麼剛實習就接到劇了。”
“那部錦世投資的《三生》,你知道嗎,我就是裏麵演個炮灰而已,也不想想男主角是誰演的,是杜淵誒!誒不說了,要開拍了,我們這兒缺幾個龍套,貌似有飯吃你要來嗎?要來的話你就自個兒來哈,在錦世集團的內部片場裏。拜拜~”
“喂,喂…”沈焉看著已經掛斷的界麵,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為了飯拚了。
自從戲院開始實習以後,什麼食堂夥食,什麼寢室住宿一切都已經離她而去。她本著絕不踏足娛樂圈的精神默默地混跡在美女如雲的戲院裏,這一切都是一個不怎麼美好的意外。那一年藝考,陸繪太緊張讓自己陪著她一起去參加藝考。沈焉到了考場的時候,那個考官就說讓她演一段拿手的表演,她就一個人默默的捧著一碗道具麵默默地吃起來,吃得津津有味。完了那考官就直接讓她通過了,說能把一碗放了已經一星期的道具麵都吃的如此陶醉的,演技實在是太過精湛。
就這樣,在沈焉拉了三天的肚子以後,收到了那張紅滾滾的入取通知書。這根本不是她的意願!她的人生目標是當一個旅行家,寫一本自己的遊記,所以別人的偶像都是這個明星,那個歌手。她就偏不,她的偶像可是徐,霞,客!
沈焉晃悠悠的在太陽底下攔著出租車,剛攔到一輛車想要走過去,一陣轟鳴聲傳來接著就是一輛紅色騷包的瑪莎拉蒂從沈焉的麵前一晃而過,差點將沈焉帶倒在地上,而車上的人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揚長而去。
“三叉戟,戳死你。”沈焉沒好氣的坐上出租車,“麻煩,去錦世集團。”
前麵開車的是一位中年大叔,有聰明絕頂的趨勢,正透過反光鏡一臉深意的看著沈焉,隨即開了口,
“小姑娘,去錦世麵試啊?要做演員啊,那些大老板可是要潛規則的哦。”
沈焉默默的從包裏掏出一雙平底布鞋給自己換上,果然不穿習慣高跟鞋的人根本不能嚐試,沈焉的個子在女生中也算高挑,一米六八,平時也不會需要穿高跟鞋。因為她每次穿上高跟鞋站在人群裏都有一種漢子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大伯,我去跑龍套的。”我是絕對不會喊你大叔的,隻有長得好看的才叫大叔,長得不好看的上了年紀的隻能叫大伯。
“小姑娘長得那麼標致,跑龍套太可惜了。到時候主演都沒你好看咯,叔我開出租車十多年,什麼樣的女人沒看過,要說起漂亮的來,你還真算是其中一個。”那司機大伯說著就陷入了無限的回想,好像在想自己年輕時那青蔥的歲月,那時候的情人。
沈焉抽了抽嘴角,就望著窗外,這塊巨大的商業區。錦世集團就坐落在這兒的最中央,占的地方比綠茵場還要大,那麼霸道的占了這繁華的商業街,還尤不自知。有錢,任性。老遠就能看到在高樓上立著的‘錦世’二字,紅色的字體加上白色的符文,莊嚴而又帶著古樸。
在這個圈子裏,錦世兩個字代表著什麼。沒有一個人不清楚,這意味著出名,隻要是錦世投資的電影電視劇,他們簽約下的演員歌手,無一不是紅成一片。如今最紅的演員,剛剛從柏林拿著金熊獎回來的杜淵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明,憑借一部中國味十足《江畔》就成功的進軍演藝圈,而後一舉成名。
沈焉看過那部《江畔》,開頭通篇都是一種朦朧綺麗的韻味,杜淵在裏麵飾演的臨始終以麵具示人。可在電影的最後三十分鍾內,從那麵具摘下的瞬間,驚豔就開始了。的確是一部不可多得的片子,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妖豔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