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安若素,生在龍城邊上一個山清水秀的小城裏。在我前十九年的記憶裏,這城沒什麼特別。一切都是舊舊的模樣。舊舊的城牆,舊舊的灰磚瓦房,還有春天陰晴不定的天也是舊舊的顏色。而我就在這舊舊的城中長到了十九歲,長到了眾人眼中亭亭玉立的模樣。也就是因為這樣,我似乎離自己的夢越來越遠了。
按照父親的說法,他希望我一輩子安之若素,卻不知誰在我心裏種了反骨,叛逆的要緊。不好好生活,不好好讀書,亦不好好聽爸媽的話。這日子是過得洋洋灑灑,仿佛常滿的水杯,晃蕩著不長不短的日子。並不惜那些一寸光陰一寸金的老話。
而我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是個家長們眼中別人家的孩子。人長得帥氣,學習成績還好,最可氣的是,他並不是文弱書生的模樣,一臉的血氣方剛。為此我必須驕傲的說,我媽批評我的時候從來不會說誰家的孩子比我強,隻會說,你看你哥哥。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祖宗?
我樂得有這樣一個哥哥。自從上了初中以後,便有吃不完的巧克力,拆不完的練習紙,教會我如何寫情書,怎麼追帥哥。隻是,我個人覺得那些情書一字一句敲著我的心坎兒,安若瀾卻沒有半點動心的意思。這個問題讓我好焦灼,不知是情書本身沒有吸引力,還是姑娘們遇上了鐵麵俠。
自然,我並不會追問,依舊每天早上在睡不到自然醒的時候,抵在衛生間門口耍賴,讓安若瀾等我一起去學校。
最後,兩個人都罰站。還好我跟他不在一個班,不然丟人丟大了。畢竟每次走的匆忙忘帶作業的永遠是我,學不會英語還每次被英語老師叫起來發言的也是我,站在過道裏聽課的自然也是我咯。
放學回家路上,總有人拉著我遞紙條,那時我便成了學校最紅的人,也就是那個時候我的自信心才會爆棚,笑著迎合所有可能是我嫂子的姑娘,直到有一天,一個女生越過我的視線與安若瀾對視,我才知道什麼叫憤怒。
2008年3月31日,晴,心情不美麗
中午下學路上,有人攔住安若瀾的自行車表白了。姑娘很美麗,雪白的脖頸上掛著一顆雨滴一樣的玉墜子,鎖骨美得讓安若瀾移不開眼睛。他發呆了,臉紅了,記住了那個姑娘的名字,馥媛。
我生氣了。
莫名其妙,才多大個人,學什麼早戀?真是討厭,功課落下來,我可不給你補習!
哼,不就是發育的早嗎,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會有發育的一天的!
想什麼呢蠢貨?明天過生日,安若瀾說要給我一個驚喜。哼,最好是個驚喜,不然廁所永遠沒有衛生紙!
好吧,作為一個女生,要矜持。
莫非安若瀾喜歡那樣的?裝的跟個什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