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2007年12月18日 一部電影(1 / 2)

我欣然漫步走在大路上,自由的健康的世界展開在我的麵前,迢遙的棕色的道路引我到我想去的任何地方.-----Walt.Whiteman......

他訴說著,埋著頭,偶爾看看天空.車如流水,一站人下了,又一站人上.他始終在誠摯地自敘,不管身邊的人是誰.他是如此卑微的小人物,總沒有人願意尊重而誠懇地傾聽.而他一直不懈地娓娓道來.詩樣的語言,磁性的聲音.他說媽媽告訴他生命就像一盒巧克力,你不知道你將吃到的是哪一種滋味.他永遠記得媽媽告訴他他和任何人沒有兩樣.當鏡頭特寫到他的雙腳時,真叫人揪心地酸.他該走了多少路,曆經了多少血汗的洗禮----鞋子才那樣的破舊肮髒.他說媽媽告訴他,從一個人的鞋子可以看出他經過了哪些地方,走了多遠.他羨慕身旁那位精致的女性,有一雙看來穿著很舒服的鞋.他坐在那裏,羽毛來自天空.最終落在他的腳下.他將潔白拾起,打開小旅箱,將其藏於書中.多麼美麗,令人平和又傷心的美麗.世界仿若那羽毛---安靜,漂泊,輕盈,潔白,真真道盡了生命的本質.

這是影片開始的一幕.我們的男主人公坐在大街邊的長椅上,落魄滄桑,帶著孩子般的固執與真誠.

他說他愛水麵上粼粼的霞光;他愛太陽升起時沙漠與天空渾然一體的連接;他愛暮色下平靜的湖麵......生命裏最質樸的感動,生活裏偶爾閃現的光圈.他的智商不高,可他能如此敏銳地抓捕到世間真正的最美麗.一個善意的笑容,一張天使的麵孔,一輩子癡心的戀人,怎麼可能上帝會把他的智商自私地留了一部分在身邊,再放逐一個低於常人的部分隨形骸輾轉於塵土飛揚之中?

我總覺得,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引力吸得我在精神病患者麵前自慚形穢.他們看似乎在胡言亂語,在歇斯底裏,在茫然的霧裏狂抓亂舞.可是這樣的紅塵莽莽,黑白經常顛倒,虛實經常交纏,隻是這麼看長又苦短的一生,可偏偏生出坎坷無數來.起起又折折,空穴也來風.所為何來那麼多的yu望與悲哀!

難怪李白常常情願沉醉於花間一壺酒中;歌德要傾了全部的情飛蛾撲火地愛;三毛一撒熱淚與青春隻為萬水千山都走遍.海子也留下"我的死與任何人無關"和聖經一起消失在火車軌道的上空-----那哪裏是火車軌道,明明就是人生!或者轟轟隆隆裏熱鬧非凡,或者淒風苦雨裏薄暮黃昏......隻如裏那一場繁華荒涼夢......看破的,頓入空門;癡迷的,枉送了性命,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他是周圍人公認的傻子----我們的阿甘.他真像金庸筆下的郭靖了---傻人有傻福.可是他比郭靖更加清澈,因為他生來真傻!他頭腦簡單,言語有時呆笨,行動有時遲鈍.他活了一輩子,還想不明白什麼叫工於心計,皆為利往.他熾熱地愛著他的母親,他淳樸地汲取著母親給予他的心靈雞湯.當越南戰場野火紛飛,硝煙彌漫,屍橫遍野,槍林雨彈,他逃出來了.他又回去了---他突然身邊少了他的朋友和他的上校.阿甘是這麼個懂得愛的深值得我們憐憫的孩子----永遠的孩子!

親清,友情,愛情.情情相扣,滔滔相環,都是我們生命裏的陽光,散發著恒久的芬芳.阿甘是如此純粹,關於真實,關於善良,關於美麗.他演繹得太仔細太認真----在他的人生舞台上.

阿甘是幸福的.

縱使上帝給了他與生俱來的殘缺,而他偉大的母親,一直沒有放棄過他.是悲壯溫柔的母愛照亮了他心裏的第一個窗口.為了能讓阿甘和所有人一樣直起腰來走路,她不得不在阿甘的腿兩側安上腳撐,鋼鐵做的沉重的腳撐.這樣艱難的阻擋,卻豈料他體內有著巨大的潛藏.當他用奔跑來回答人生中的困境時,他開始了他成功的第一部。他沒有辜負他的母親,他的名字對得起當初母親為他取這名字時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