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三皇子是怎樣看待那些有關孤的傳聞的?”白玖一撩衣擺,隨意地坐了下來,支棱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楚抑風。似乎真的隻是隨口一問。
楚抑風卻並未回答,修長的雙手隨意地劃過手下晶瑩剔透的白玉琴帶出一片流水般悅耳的琴聲。伴隨著這流水般悅耳的琴音的還有楚抑風溫和好聽的嗓音:“如果在下沒有記錯的話,隻有王才可以自稱為‘孤’,而在下也從未聽說過公主殿下登基為王的消息。”楚抑風確實好奇,自古以來隻有王才可以自稱為孤,而白玖不過是個小小的公主,再是尊貴無匹也斷無那自稱為孤的資格。看來世人說她狂傲不羈並非空穴來風。
白玖忽然笑了,笑容間風情萬種,帶著道不盡的嫵媚和說不盡的狂傲,當真是傾倒眾生,讓人為之癡迷。無怪當年那麼多世家公子誓死追隨,一擲千金隻為買她盈盈一笑。她淡淡道:“這天地間,孤便是王。”
的確,這天地間,白玖便是王。她的話,無人敢忤逆,她要的東西,無人敢搶。這樣的傲視天下的人,隻可惜是個女子。若生為男子,這天下必將為她顛覆。
楚抑風聞言一愣,手下不禁一重。“鉦”的一聲脆響,琴弦就這般生生斷掉。楓林中似水的琴聲就這般驀然停止。“抱歉,在下今日怕是無法為公主彈奏一曲了。”楚抑風溫和的笑容中帶著淡淡的歉意。
白玖起身,輕輕掃去身上沾染的塵土與紅楓。輕笑道:“無妨,既是如此,那孤便先走了。”說罷,不等楚抑風反應便轉身離去。
一時間,楚抑風看著白玖悠然離去的背影竟有些呆怔。許是他從未見過這般狂傲放肆卻又傾國傾城的女子吧。他這樣想著。卻並未看見白玖在轉身的瞬間那雙妖嬈的丹鳳眼中悄然滾落的幾點晶瑩。
狐族,魅冉宮。
“玖玖不是去見他了麼?怎得哭了?”白離看著蹲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的白玖溫潤寵溺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無奈。卻也隻能將白玖纖弱的身子攬入懷中輕輕拍打,柔聲安慰。
白玖將頭埋在白離懷中哭得像個孩子。其實白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是應該高興或是應該難過。隻是她好想哭,於是便哭了。隻是她應該高興嗎?高興什麼呢?高興他回來了了嗎?可是他忘了她啊。她曾以為,憑她的姿色,才華,盈盈一笑間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收服一個男人的心,讓人心甘情願地為她做一切事。
所以她以容色魅惑著這世間每一個與他相似之人。
所以她以為楚抑風與那些人並無區別。
可是她錯了。
楚抑風不會為她容顏所惑。他曾說過,他的眼隻能看見被一幅幅或美或醜的皮囊所包裹的一顆顆或紅或黑的人心。所以他不會為任何人的美色所惑。
也是那次,白玖知道了楚抑風為什麼會守她守了幾萬年。因為他說,白玖的心很幹淨,像陽光,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隻是現在的她,早已找不回那時的幹淨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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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可以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