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UNK GIRLS=陳琴?
撇開其他因素不談,單把這二者畫上等號,居然並不覺突兀,這女孩身上有一些東西是叫人看起來很舒服的。
隻是,從在巴黎留學到在酒吧打工,這落差未免有些大。
“她家裏出了什麼事?”她仰頭看他,“你一大早就出門,不是去當包打聽去了?”
“我也是覺得奇怪才決定去找她問問看,這丫頭嘴硬,什麼都不想說,我趁她去忙的空問了酒吧老板才知道,好像是她爸替人擔保了巨額貸款,貸款人跑路了,她爸得負擔債務,受不了打擊腦溢血住院了,自己家生意也因此沒人打理,公司和家裏都是一團亂。難怪她變化這麼大。”
父母有如天,有一天天突然塌了,被庇佑的子女們隻能在強風驟雨中快速成長,這樣的體會,楚向陽比誰都明白。
“這丫頭倔歸倔,倒還很有骨氣,今天我去她打工的酒吧找她,跟我嘻哈半天也沒透露半點要我幫一把的意思。”
“那剛才她是想拉你去哪?”
杜飛宇笑了起來,“剛才?說起來好笑,她非說要用剛領的工資請我喝酒,她在巴黎就常呼朋喚友也愛請客什麼的,沒想到如今還是沒變。”
哦?口氣裏似乎很是懷念哦?
杜飛宇一低頭,正對上她的眼神。
“別想歪。人在巴黎,身在異鄉,純潔的同胞、朋友關係。再有,剛才不說了嗎?老覺得她很多地方像你。”
話說至此,他似乎感觸良多,低頭額頭對上她的,跟她近距離相對低聲道:“要知道,那是6年,不是6天,也不是6個月,是漫長的6年,你不知道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是啊,她不知道,完全不知道。他還不像她,她的6年還多是沉浸在他不辭而別的迷霧中,他卻是已然情動卻不得,她那時候多是糾結迷茫,他卻是真正的念念情深不可回。所以,任何一點可以讓他聯係上她的人或者事,他都視若珍寶,所以當時他樂於跟比他小好幾歲的陳琴來往,盡管有時候隻是在她一幫朋友聚會的時光中,他獨坐一旁,一杯酒在手,透過那些神采飛揚的少男少女們捕捉一點點像她的氣息,任意一點都好。
《牡丹亭》裏麵開場的第一句說的好,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於她和他,自少年到今天,經年之間糾纏的愛戀正是如此。
過去的凡此種種,她是不知不明,但眼下擁著自己靠坐在沙發裏的人,眉眼間傳遞過來的珍視和情意,又怎能無視?所以,所謂的刹那的困惑或是懷疑,本就有些閑來逗逗他的意思,他既然如此配合,這樣誠懇的交代完畢,自然是圓滿下台收場的好。
腦袋一轉,左右一想,已經有了主意。
“想不想幫幫你這個老朋友?”
杜飛宇看她眼神靈動,有些興奮的樣子有些不解。
“我倒是想啊,可是,難不成你還打算在比賽中給她放水?這可有點不像你。”
“你就隻有這麼一丁點的創意麼?”她鄙視地看他。
“不然是怎樣?”被鄙視也無奈了,女人的心思本來就難猜,何況是眼前這個自小就鬼靈精怪的女人呢!
看他摸不著頭腦的模樣,她突然覺得很快意。這小子以前拽得二五八萬的,偶爾這樣笨笨的模樣倒可愛許多。
“帶你去個地方!”
說走就走,說話間已經拉著她出門上了她的帕傑羅。
這關子賣得夠徹底啊?都坐在車上了,杜飛宇還是沒弄明白這是要被帶著去哪裏。看看抿著嘴專心開車的楚向陽一點都沒有給他解開迷津的意思,他也就暫且壓住好奇心,隨她去吧。
不過,看車速飛快,他忍不住皺著眉頭喊:“你超速了!超速了!”去哪裏不說,用不著這麼趕吧?
車速還沒有慢下來多少,看見前麵一個限速標誌,他張嘴剛想提醒,她已經不耐煩地打斷他:“別喊了!我早看到了!”油門鬆了鬆,車速倒是緩了些,他滿意地放鬆地靠到後座上。
她還是這樣啊,風風火火,想幹就幹,行動迅速,不喜拖泥帶水,一點都沒變,每多一點這樣的認知就令他更滿足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