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去國外的時候,我總是不可抑止的想起她。
第一次見到她,是在校長辦公室裏,我作為學生會會長去校長辦公室拿取資料,敲門走進去,便看到她穿著校服安安靜靜的坐在那兒。
校長笑著給我介紹,“這是今年中考全市成績第一的北門玥同學。”
成績第一,我對這種“好學生”向來沒有什麼好感,瞥了她一眼,她抬眼看我,眼底有著一種挑戰的光芒。
我嗤笑,真是不諳世事的小孩子。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下一次見麵竟然是那麼快。
傍晚放學的時候,我走到校門口,本來等我的楚曉和秦隨風身邊多了一個人,竟是早上在校長辦公室的女孩。
“徐沛哥哥,這是我的好朋友北門玥哦,她可是全市第一。”楚曉這麼抱著我的手臂說的時候,我看見那個女孩微微皺了一下眉。
“我說曉曉,我隻是比你多了10分而已。”
她開口,聲音意外的竟是少女那般軟軟的聲音,我以為這樣的女孩子,應該是連聲音都帶著清冷的驕傲的。
“你好。”我對她伸出手,她也伸出手,虛握了一下我的手,然後我便看到她看向我身後,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來。
“哥。”她放開我的手越過我。
我回頭,便看見一個男子走了過來,臉上笑意張揚。
“小玥,今天有沒有惹事啊?”說著那男子手揉過她頭上不長的頭發。
“怎麼可能?”她挑著眉看那男子,然後她轉過身來,“曉曉,那我先走了,隨風再見,徐沛學長再見。”
看著她掛在那男子的身上離去,我心裏竟然有一些不是滋味,為什麼隨風是名字,我就得加上學長二字呢?
“走吧。”隨風開口。
“隨風,小玥是很不錯的女孩子吧?”楚曉這樣對隨風說。
“嗯。”
“我就知道隨風你一定會喜歡小玥的。”
我有些驚詫,隨風很少評價女孩子,很多時候連一個“嗯”字都舍不得給出,但是更多讓我驚訝的是楚曉,她和隨風是自小定的親,她這樣做是想做什麼?
我跟她表白的時候,正是冬天,有著凜冽的寒風,她圍著圍巾戴著手套抱著書站在學校庭院的噴泉邊,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怎麼,嚇傻了?”
“怎麼可能?”她回答我。
沒有回答好,她就這樣成了我的女朋友,帶著一堆女孩子對她的嫉恨站在我身邊,但是我知道她可以。
她很張揚,這是我一開始就很清楚的。
她不懼怕任何詆毀,不懼怕流言的傷害。
她甚至在有人指責她腳踏兩隻船的時候拉著隨風去為她贏球,然後張揚的笑著說隨風是她一輩子的好朋友。
那時候我站在操場邊上,她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任何有關一輩子的話,一句也沒有。
或許是惡意的,我帶著她和我慣來相處的那些朋友一起混跡酒吧,我曾經想過,像她這樣的女孩子,站在一堆高幹子弟中間,定然是格格不入的。
但是她沒有,她很安靜的坐在那兒,安靜的笑,卻在別人試圖語言攻擊她的時候驕傲的將敵人擊潰。
我想,我曾為擁有她而自豪過。
但是,我卻不曾知道她曾經麵臨過家人怎樣的責難,直到我見到她的母親為止。
她喜歡稱呼她母親為娘親,所以我便慣以為她的母親是個溫和的母親,卻不知竟原來是這般的嚴厲。
她站在我身邊,和她母親對視著。
最後她母親轉身離開,她抬起頭笑著看我,“看,徐沛,我居然頂過了我娘親這麼有壓力的視線。”
“她為難你?”
“娘親說我還未成年,但是隻剩下兩年了不是嗎?你覺得你和我會不會走過這兩年直到我成年?”她巧妙的避開了的話題。
我沒有回答她。
和楚曉發生關係是在期末考試前一個月,我的生日晚會上,我喝醉了,隨風送她回家,楚曉卻留了下來。
楚曉將一切處理的很好,好的我差點以為我隻是做了一個夢。
當然如果不是楚曉在暑假來找我說她懷孕的話,我會一輩子以為那是一個夢。
我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爺爺已經在安排我出國的事情,其實出國計劃在年初的時候就已經在準備,不過原本是打算10月份的事情被提前到了8月份。
楚曉也在被家人安排出國。
我去和她說分手的時候,她一臉的不可置信,路燈下她仰頭看我,“你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我不相信我自己。”我這樣回答他。
“好。”她這樣回答,我當初表白的時候她沒有說好,卻在最後的最後,給了我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