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棋見狀,嚴肅的表情罕見的柔和,不過又旋即變得凝重,把周圍的環境都看了一眼,他心情沉重起來,這裏,怎麼可能有出路。
不過片刻。
“吱吱。”六弈對五棋打招呼,偷偷摸摸地不讓蛇察覺。
“有什麼發現?”五棋問道。
“這裏的水比右邊那處溫熱,而且你看,這個白霧,想不想小白狼鑽進去的那個洞的那種?”
“是沒錯……”五棋卻沒有六弈的驚喜,這條裂縫也不知道和狼崽鑽的洞有什麼關係,況且,這兒的石頭和金子有的一比,他早試過了。
“五棋,我們……”六弈話說到一半,突然有些緊張,“會不會死在這裏?”
“啪!”六弈後腦勺中了一招。
“幹嘛打我?!”六弈眼神陰狠。
五棋正要教訓他,不料被溪流裏突然竄出來的人驚住,連忙先把六弈護住。“先別說話!”
六弈不能呼吸,大眼睛警惕地瞪著水裏的人,卻在下一秒突然放鬆了。“是戰馬他們!”
五棋眉頭放鬆,果然見從水裏出來的是兵書和戰馬,他們衣服已經破爛,倒沒有傷痕累累,隻是一身煞氣,像是剛從地獄上來的魔鬼使者。
兩人從石塊後出來,依著過來的路返回去,六弈興奮著直低喊:“戰馬!兵書!這裏,我們在這裏!”
戰馬抬頭,剛剛收起的濃重殺氣鬆了一陣,而後冷冷地看著五棋六弈,沒有說話。兵書亦然。
小小的溪流裏頃刻間出現了所有的翎堂人,太過陰森濃鬱的殺氣讓原本就有些小騷動的石煉蛇一個一個睜開眼珠,準備攻擊。
蜷縮著的蛇身全部抬起頭來,讓之前還算寬闊的地方瞬間變得擁擠,這陣仗,比起國家元首的閱兵,有過之而無不及。隻是不同的是,那是興奮和激動,這是,一場要視死如歸的對戰。
五棋沒見過翎堂這般模樣,見六弈大眼睛裏閃現崇拜和敬畏,也知道接下來是一場惡鬥。跟在左鬱身邊,五棋最不少的就是特殊激烈的打鬥,但是他和六弈這三年來,還不曾親自加入過如此規模的對仗。
翎堂的氣勢,他才真正看到,而男子漢,是熱血的。忽略戰馬和兵書看過來的製止眼神,五棋鬆開六弈的手,腳步沉穩地往溪流走去。
“五棋!你瘋了!”六弈驚恐地看著他。
五棋回頭,眼神不再嚴肅,笑了笑。六弈隻需一眼就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左鬱是西鴻翎的人了,但那又怎麼樣,有一半,還是他們的。光翎堂出力,他們倆算什麼?哼,他也是保護左鬱的人!
這蛇,就你一半我一半的殺吧。
戰馬見兩人毫不在乎的表情,和兵書對視一眼,表情凝重得不像話,一身殺氣更加凜人。
“走!走!快走!”一道似曾相識的嗓音又出現,在場的人同時一看,臉色全黑,又憤怒無比。
“給我滅口!”戰馬臉上的書生氣早已化為戾氣,陰冷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