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始終沒查到對不對?”
“也對也不對。起碼我知道這件事還跟沈承策沈承谘有關。當年他們為了爭奪皇位,要求在規定期限內抓到最後的貪官汙吏查出最多的案子。其中一件便是義父之事,沈承策為了贏過沈承谘就捏造各種證據證明義父就是通敵叛國的佞臣,然後先皇下令滅了九族,他也就是踩著崔家人的屍體一步步上位的。本來這一切都十分正常,但是我仔細觀察發現他這個人似乎並沒有想象的那麼陰險,這件事背後可能還有一個驚天秘密。所以我至今都沒有動手,我不能讓真正的幕後黑手逍遙法外。”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沈承策明明知道他們的身份也知道席琭兒的身份,但是遲遲沒有動手,所以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仇家,是不是這件事背後真的還有什麼隱情。但是這一點,朗貝宇不想告訴她。因為他不想席琭兒跟沈承策扯上關係,所以就隻字未提。
“所以,你為了不連累我,就遲遲不肯承認是我義兄?”
“對。”
席琭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哥,你真是太,太傻了。你這是要做什麼,人都死了為何還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再說我都沒有想去刨根問題,你跟著湊什麼熱鬧。若是這件事真的如你所說另有隱情的話,隨時會沒命的。我現在已經是沒什麼親人了,你再出事叫我怎麼辦?”
“不。”朗貝宇回答的幹脆“你可以不管不顧,但是我不能。義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要報答他不能讓他枉死。”
席琭兒知道這個哥哥的脾氣跟自己一樣倔的很“好吧,好吧,多說無益。那你自己小心,反正我是不願意插手他的事。若不是他我也不會從小流落在外頭,即便是跟親母見麵都是偷偷摸摸的。若不是他,我的母親也不會跟著陪葬。總之是他欠了我們的,我不想跟他有任何關係。這件事我不會管的,你要是管就隨便你吧。”
“好了,好了不說此事了。你的傷口還在滴血,我去幫你拿金瘡藥吧。”
“不用了!”席琭兒一口回絕。
“為什麼?”朗貝宇有些意外。
“幫我把最上一層的酒端過來。”
“什麼,你要喝酒!”朗貝宇真希望自己是聽錯了的,但當看見席琭兒堅定不移的眼神以及嚴肅的表情就知道這一切不是開玩笑。
見朗貝宇遲遲沒用動作,席琭兒急了,搬了凳子準備親自去拿。朗貝宇沒辦法隻好勸她呆著別動然後自己去取。
“給你。”朗貝宇無奈的將酒倒給席琭兒。席琭兒看了一眼桌上的烈酒,又看了一眼朗貝宇解釋道“我的傷口今日挨了這麼多板子,估摸著好多肉已經腐爛了,若是不用酒消毒一定會紅腫不堪。既然沒有人可以幫我,我就自己幫自己。”
“什麼!”朗貝宇立刻上前阻止“不行,你知不知道在傷口上灑酒有多疼,你吃不消的。”
“可是這樣的效果更好不是嗎?哥,你別管了,先出去一會,我要自己上藥。”
“你,你……”朗貝宇看的心疼卻又不方便幫忙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如果可以的話,他寧願疼的是自己。因為實在不忍心看著一個弱女子如此的折磨自己,這種痛實在太難受了。
席琭兒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快點出去,你是不是要看著我腐爛至死才高興!”
朗貝宇沒辦法隻好出門。但此時門口早已站著一個人,裏麵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語他都聽得清楚,恨不得親自衝擊去給她擦藥。但是想想再來的路上,席琭兒那種絕望憤怒的眼神,怕是不願意見到自己的。而這時朗貝宇正好要出來,沈承策沒辦法隻好縱身躍至屋頂。
從下看著席琭兒,因為她實在不放心席琭兒一個人是如何擦拭傷口的,萬一磕著碰著該怎麼辦。但是越看就越是心疼,仿佛在挖自己的心一般。
沈承策很詫異,這個堅強的比男人還男人的女人居然親自給自己挑腐肉還親自倒酒消毒。看她明明已經疼的快要窒息了卻始終沒有叫出聲,實在疼得不行就順手撕了一塊布塞進嘴裏,然後繼續。因為實在疼得緊,每一小動作都要休息好久好久才能進行下一步驟。
席琭兒越是堅強不肯低頭,沈承策就越是心疼愧疚,恨不得將整顆心都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