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策急匆匆跑去泰常宮,果然看見圍圍正端著飯菜走到母親跟前。看來母親是真的不絕食了,如此自然是甚好的,沈承策喜出望外,腳步也加快了些。
“兒臣參見母後,母後肯原諒兒臣了嗎?”
太後不回答,而是一直看著桌上的飯菜,似有若無的說道“好久沒看見這些飯菜了,真是香啊。看得哀家覺得餓極了。”
圍圍一聽這話,立馬上前喂飯但是太後一個眼神斥退了她“你剛才不是說身子不舒服嗎,那就去休息。哀家這裏暫且不需要你伺候。”
沈承策一聽這話頓時就明白了,立馬跑過去親自給母親喂飯“母後,既然你喜歡吃,那就多吃點。可別再嚇兒臣了。”
太後張開嘴享受著沈承策遞過來的飯菜。
“皇上似乎對席琭兒特別在意?”
母親單刀直入的一番話倒叫沈承策不知該說什麼了,隻好幹笑幾聲“嗬嗬,母後,您這話是何意,兒臣不太明白?”
太後不慌不忙接著說道“其實,這幾天哀家想了很久。覺著既然皇上喜歡席琭兒,而哀家還要百般阻撓也實在太不應該了。想想哀家年輕之時,若是當朝太後也如此阻撓的話,哀家就不會有今時今日。哀家也是從媳婦一路走來,所以很明白做媳婦的道理。若是皇上真的喜歡席琭兒的話,哀家就下旨冊封其為皇妃長伴皇上左右,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太後忽然如此大轉變倒是讓沈承策有些難以應對,不過他很清楚,這件事應該是皇後在背後幫忙。否則太後是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的答應的。
不過說起席琭兒,他是真的難以割舍,宮中規定宮女到了一定年限就要放出宮去。以席琭兒如此留念養父母一家定是很樂意出宮的,到時候再見就不知去何處尋找了。所以為了能長留她在身邊,再卑鄙也要做一次了,不管席琭兒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都要這麼做。
於是沈承策答應了母親的意思“既然母後樂意為兒臣操持此事,兒臣就在這裏先謝過母後了。”
太後擺手“慢著。謝就不用了,不過愛家有一個要求,如果皇上能答應下來,那麼席琭兒的事情哀家定會辦的風風光光極為體麵。”
“什,什麼事?”沈承策瞪大著眼睛看著母親,一種不祥的預感浮於心頭。
太後淡然回道“皇後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如今你娶了妾室對於正妻來說是不好受的。當日封後大典之後皇上就各種忙碌不去承嬌殿看望皇後,新婚燕爾的就將皇後冷落宮中。如今你要冊妃,皇後卻依舊是守身如玉實在說不過去,此事要傳出去定是叫人笑話的,皇後日後在宮裏也難以抬頭。另外,祖宗規矩,皇帝的嫡長子必須是皇後所出。在皇後沒有誕下麟兒之前皇帝不能跟任何女子有魚水之歡。皇上可明白哀家的意思?”
沈承策聽得明白,母後說了半天就是想在冊妃當晚與皇後同寢,如此豈不是冷落了席琭兒?這樣對她豈不是很不公平?
沈承策 很為難也很不解,之前因為嘉姻是公主的女兒,母後就以維持皇家血統為由逼迫自己娶了她。如今嘉姻隻是外姓人士的棄女身份比席琭兒還低賤,為何母親還要處處維護,這中間是不是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既然母親已經做出讓步,如果自己再不退讓恐怕又要鬧得母子僵硬不可,無奈之下隻好同意了。
“好,朕謹記母後教訓。”
太後這才點頭同意“行了,今日哀家就會命人挑選吉日,商量冊妃一事,保證不會讓你的席琭兒太過委屈。”
沈承策不再多說,出了泰常宮。一路上是憂喜交加不知道席琭兒知道此事之後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所以就憂心忡忡各種擔心和焦慮。
想了很久還是決定找席琭兒問問,正巧席琭兒在禦書房內整理東西,沈承策腳步很輕,若不是看見地上的影子還真是沒察覺出來。
席琭兒立刻轉過身行禮,沈承策一臉失落,本以為自己已經很小心了還是讓她給發現了。席琭兒看他表情不對,很好奇,問了幾句“皇上今日為何這等表情。不是說太後已經原諒你了嗎,皇上不應該高興為何反而愁眉苦臉的?”
“那個,這,哦,是朕最近國事操勞所以才會憂心忡忡的。其他也沒什麼,沒什麼。”心虛的說著,眼神飄忽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