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處,汶兒就更加迫切的想要投入母親的懷抱。此時不去就再也見不到了,汶兒淚眼汪汪感覺前方的路霧霾重重實在無力邁開腳步。她可以後退嗎,可以退回母親的懷抱嗎?
她的一舉一動席琭兒看的真切,隻是奇怪為何一聽到烏僵來人,她就如此模樣,好像跟她有關一樣。難不成是和親?
想到此處,席琭兒不禁覺得封賜,想平日裏太後如何對待汶兒,簡直像親生女兒一般。可一到關鍵時刻竟然拿人去和親,而且汶公主剛才偷溜出宮她也沒有絲毫的發覺,看來皇宮裏的一切所謂的人情味不過是裝的。
最會演戲的便是這麵如觀音心似蛇蠍的太後了。
席琭兒冷眼一笑,繼續回泰常宮掃地。
隻是左腳才踏進泰常宮的台階就聽見乒乓的瓷器碎裂聲傳來,緊接著便是屋裏頭宮女哭喊就饒聲。
“太後饒命,太後饒命。”
緊接著又一狠戾聲響起“滾!一群沒用的廢物,哀家的裝都讓你們化花了。真不知道養你們這群廢物有何用!遊蘭呢,去把遊蘭給哀家叫來!”
一位宮女弱弱回道“回太後,遊蘭姑姑出去辦事了。說是給您帶香囊,所以一時半會無法回宮。”
語畢,纖長玉手一揮,鏡台前所有東西全被甩落一地。一盒脂粉咣當掉地,飛出的粉末毫不留情的潑在最前頭宮女身上。被潑的宮女不敢有任何反抗,一直低著頭接受了這一切。
門外的席琭兒聽得真切,看來太後是因為裝扮不滿意才大發雷霆。呼——看來宮女不好當啊,幸好自己隻是門口掃地的,不用麵對這些。
席琭兒感歎了一陣,繼續掃地。許是昨晚來了大風,今日的落葉鋪的厚厚一層就像一塊薄餅。席琭兒無法,隻得加大力氣才行。
偏偏又一陣風刮過,幾片落葉透過開啟的窗戶去了裏頭。席琭兒心頭一緊,壞了,上次就因為一片落葉惹了太後大怒。如今本就已在氣頭上了,再來這麼一出指不定會發什麼意想不到的事。
算了,算了,橫豎都死,隻是死也有要個漂亮的死法,若是向他們那樣被罵的體無完膚豈不是太不值當了。席琭兒考慮了一陣,才邁著步子進去。
此時的太後早已怒瞪著眼睛死死的盯著席琭兒。席琭兒倒吸一口涼氣依舊保持著冷靜清晰的頭腦,上前行禮。
太後鼻子一歪,冷言冷語,明裏暗裏的臭罵席琭兒“好大膽子。身為掃地丫頭,連一片葉子都管不住,怎的,連這種活都不會幹?還是習慣了擺弄風姿不習慣下等活了?”
席琭兒不回答,依舊保持著淡淡的姿態。
太後可不依不饒“不過是青樓女子還在哀家麵前裝清高,你也配?叫你掃地已經是抬舉你了,如今連此等小事都做不好實在沒用!”
席琭兒依舊不說話,等著太後碎碎叨叨說完之後才站起身,將落葉掃了出去。麵對如此死氣沉沉之人,太後又有怨氣。
啪——順手撿起水杯砸了過去。席琭兒早已聽到東西飛來之聲,快速轉身躲避。
依舊鎮定自若裝作打掃屋子的模樣,太後怒氣衝衝,欲起身上去教訓。
誰知一腳踩在滿地的發油,油膩膩的直接滑了過去,雙腿忽然岔開,嘎啦一聲骨頭脆脆聲似乎預示著什麼。席琭兒眼疾手快快速上前攙扶,總算免於難堪一麵。
太後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也就不再多言。任憑席琭兒攙扶自己回到座椅上。
席琭兒這才發覺她的眼睛有些黑腫,那樣子好像沒睡好一般。而臉頰兩旁塗得太白顯得眼睛更黑,就像農家人的煙囪一般。
這也難怪太後會發怒了。這裝扮明顯不對,席琭兒二話不說用了濕帕洗臉,將她那白無血色的臉洗了幹淨。雖然太後對於這舉動十分惱火,無奈剛才扭傷了腰,不宜動彈,也就不做聲。悶哼哼的盯著鏡子,她要監視這個席琭兒,看看她要把自己的臉弄成什麼德行。
想起自己尊貴無比的臉蛋居然被一個青樓女子玩弄,實在可氣,太後繃著臉瞪大著怒眼死死盯著鏡子,恨不得把鏡子盯穿。
對於這表情,席琭兒不以為然,隻當沒看見繼續手中動作。因為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既然敢如此行為自然是保證能給她化的漂漂亮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