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作了作揖回稟道“回母後,兒臣若非沒有證據也不會如此斷定了。眾愛卿和各位藩王若是懷疑朕欺負杞王的話大可以去陽城各大青樓遊走。裏麵呆著的全都是杞王封地的士兵,雖是便裝打扮不過朕可看得清楚。爾等若是不信現在就可以去看。不過朕覺得很奇怪,杞王封地的士兵為何會出現在都城,難不成是給太後祝壽來了?既然是給太後祝壽為何不進宮卻躲在青樓裏作甚?我堂堂炎陽國的男兒居然躺在這種地方實在丟人!”沈承策越講越大聲,連唾沫星子都噴了出來,語氣也愈來愈冰冷,字字句句都如三尺寒冰叫滿朝文武不敢伸頭直視。
沈承谘也聽得心頭一緊,自己做足了準備,將十萬精兵藏匿青樓的事是萬無一失的,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杞王府裏真的有內鬼?沈承谘眉頭緊鎖半低著頭眼神開始飄忽不定起來心也有些虛。
倒是杞王妃依舊波瀾不驚輕描淡寫的就將話題踢回給沈承策“皇上,您這話說的。士兵也是人,也是個男人,有七情六欲是在所難免的。何況您說他們是便衣,也就是不在值崗時間,這段時間就是休息期。休息的時候誰知道你們男人會幹些什麼。這要真是事實也隻能算我們家王爺失職沒有管教好手下,不過臣妾倒要多嘴一句,皇上是如何知道青樓這種地方的,莫非您去過?對了,臣妾忘了說了,方才台上表演的就是青樓女子席琭兒。她可是全陽城的頭牌,若非沒人暗中幫忙也不會跑到這種大場麵來跳舞。而且銀針又是她彎腰之際偷偷發出的,責任應該在她,皇上大可以死死審問一番。”
女子振振有詞的說著,字字鏗鏘有力斬釘截鐵占盡上風。眾人也聽的清楚,方才跳舞之人是青樓女子,青樓女子上大台麵跳舞實在有損國體,眾人偷偷將瞥向太後。
此時的太後依舊麵帶微笑似乎沒有半點的表情,平平淡淡波瀾不驚還是那副女菩薩的模樣。
眾人又把目光移到皇帝身上,不知道此時的沈承策會有什麼法子對付。
麵對此女人如此的言語,沈承策並沒有半分怒氣反而多了幾許欣賞,哼,看來今日是遇上勁敵了。沈承策走到王妃麵前,龍眼直視女子,似乎從中看出些什麼。沒想到此女子也是毫不畏懼回瞪過去。
沈承策不怒反笑“哼,好一個潑辣女子。好吧,就當朕眼拙看錯了。不過杞王失職也是事實,而且其手下居然大膽到在天子腳下做此等有辱國家渙散士氣的事實在丟人。朕念杞王年紀尚輕不懂如何治理手下所以決定代為管治,另外為了服眾,朕決定一律平等對待,將各地藩王的士兵也收下來代為管理。眾藩王可有疑慮?”
大家左看右看大眼瞪小眼,心裏都清楚的很,皇帝那是借此剝奪他們的兵權,隻可惜他們身在皇宮,若是不肯放手定是出不了宮門的。幾番斟酌無奈之下才讓出了兵權。
今日壽宴各懷心事,惴惴不安端居席前,直到新曲子再起,眾人才鬆了口氣。
直至午夜,宴席才漸漸散去。太後勾唇假笑一整天早已僵硬了,等到眾人都退去了才終於放下笑容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沈承策,嚴肅而生冷的詢問道“皇兒,那個跳舞的青樓女,你打算怎麼做?”
沈承策神色迷離想起今日台上那翩翩起舞的女子與之前青樓相見之人截然不同,究竟青樓見到的那個膽小懦弱害怕的女人是她裝出來的還是真的因為自己的一番話改變了她?如果是前者,那麼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
沈承策手搖折扇嘴角勾起,臉上露出難以捉摸的詭秘之色,對身邊的公公支會了一聲。
“去,隨朕去看看那個女人。”沈承策告別母後之後,協同林公公去了皇宮囚室。
囚室濕氣重潮濕黴味充斥著鼻子,令人不得不捂鼻前行,再加上室內昏暗狹小更是有種頭暈目眩之感,沈承策忍著不適繼續往裏頭走。
還沒到盡頭就聽到一陣陣鞭打和辱罵聲傳來清晰入耳。沈承策眉頭緊鎖,也不知哪個不守規矩的,竟然打罵如此惡毒好像跟席琭兒結下深仇大恨一般。深仇大恨?想起這個,沈承策心中更是疑惑重重了,想來宮中也無娘娘,奴仆們也都識禮懂分寸應該不至於這麼惡毒吧,難道真是這個席琭兒為人太壞到處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