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半個月了,算算日子,這兩日就要到蜀國京師了。”以菱便說著,便準備拿來脂粉盒再給芷晴補妝,卻被她一手推開。
終於,她心中期盼許久,又有心許久的那日終於來了。也許,很快便會這一切就會見分曉,也許,在這一切結果未定之時,她的結局便已注定。窗外,上次慕容昱走之前開得正豔的那醋初春的紅花,此刻,已有些花瓣飄落在地,輾落成泥了。
芷晴正出神間,忽而見以蕊急急的衝入內殿,神色焦急。
“怎麼了?”芷晴見她急得不能言語,隻是流淚,心中一急,忙站了起來,卻險些摔倒。莫不是慕容昱出什麼事了?
“聖旨到!”主仆三人正驚魂未定間,忽而見劉公公拿著一冊黃卷走了進來。
“皇上口諭,宣寧王妃進宮!”劉公公看著匆忙跪地的芷晴道,說著,便將手中的黃卷遞到了她的手中。
“怎麼會這樣?”以菱扶起地上猶自神色恍惚的芷晴,不解道。誰不知道,此刻皇宮是由慕容遠所控製的禦林軍把守。即便帶兵守在京師的慕容昊都不能見上齊皇一麵,此刻又怎麼會宣她一個女流之輩覲見,莫不是慕容遠想借機囚禁她?
“王妃放心,此次自有吳王殿下親自護送您去乾清宮。”早料到芷晴主仆會有如此反應,劉公公拂塵一揮,殿外幾個隨之進來的隨從便跟著進來朝芷晴行李,芷晴這才相信,這幾個熟悉的麵孔,的確是慕容昊吳王府的心腹。
“這麼說,大皇子準許吳王進宮麵聖了?”芷晴定定神,看著劉公公道。
“不,隻是為了確保王妃的安全,吳王殿會親自護送王妃去乾清宮,並派人守在殿外。”劉公公搖搖頭,如實道。
“既然如此,那公公帶路吧!”芷晴不再多說,徑直走向殿外的轎攆。
“等一等!”身後,以菱再也不顧一切的跑了出來。
“請王妃務必讓奴婢也跟著去吧!”芷晴回頭,身後,撲通一聲跪下的,正是以菱和以蕊二人。她們二人含淚看了芷晴一眼,便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劉公公。
“這,老奴也做不了主啊!”l劉公公看向芷晴,為難道。
“小姐,自從在將軍府,我就跟著你,這麼多年,我倆也從未分開過。此去,你我心知杜明,凶多吉少。容以菱說一句犯上的話,從小我就當您是親姐妹一般,如今,您竟舍得棄我而去嗎?”以菱看著芷晴,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響頭,這才抬起投來,哽咽道。
“當初小姐離去,奴婢心中已是自責不已。如今,若是王妃再有不測,等王爺回來了,娘娘您讓我再怎麼跟王爺交代啊。娘娘,讓奴婢跟您去吧!”不等以菱的話說完,以蕊也撲通一聲,以頭叩地,看著芷晴,眼中神色堅定無比。
默默的扶起二人,芷晴眼中有了淚水,本想就此離去,但見她二人神色堅決,誰也不肯放開她的衣袖,讓她獨自前去。芷晴想想,隻得應了,因道:“以菱,那就我們好歹做個伴,生死在一起吧!”
說完,不等以蕊搖頭,再要辯解,她便已經拉過她的手,語重心長道:“若我們都走了,這整個王府也就空了。”說罷,便取出了身上的一個錦囊和一個紫色絲帕包裹住的飾物,遞到以蕊手裏,幫她擦幹眼角的淚水道:“等王爺回來,便把這些交給他吧!”
“王妃!”以蕊的眼角再次不爭氣的湧出了淚水,心知芷晴心意已決,隻得點頭應下。
“當初綠芙仙子離去,你已是悲痛欲絕;如今,我怎忍心讓你再有第二次?”
說罷,芷晴鬆開以蕊的手,含淚拉了以菱上車,再不回頭。直到馬車緩緩開啟,芷晴二人終於忍不住拉開了車簾,回頭望向漸行漸遠的寧王府邸。
乾清宮門前,身後跟著兩隊整齊的列隊士兵的慕容昊一手拉過芷晴的手,鄭重道:“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放心,父皇這裏有我的重兵日夜把守,大哥他們一時奈何不了你!”
鄭重的點點頭,芷晴主仆欠身一拜,緊緊拉著以菱的手,跟在劉公公身後,芷晴第二次踏入了乾清宮。
“啪”的一聲,身後的殿門便被以菱和劉公公關上,門外的女子停留了片刻便被人帶走。直到門口的人影全都不見了,芷晴麵前的黃袍老者這才轉過身來,依舊威嚴的目光中,有著讓人猜不透的深意和複雜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