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對麵慕容昱眼中那般輕蔑的神色,藍袍男子再也無法冷靜,怒而變色道。
“說到趁人之危,”慕容昱臉上再次浮起那招牌式的慵懶笑容,“恭親王世子,隻怕比我做得更好吧!”慕容昱不動聲色的笑道,說這話時,目光再次掃了一眼眼中神色同樣驚訝無比的高寒和甫華。
若非是劉菁當日的叛離和投靠,他又怎麼會知道,原來私下裏和慕容遠早有來往的,不隻是楚國丞相杜淳,同樣,還有一向覬覦馬晟睿的皇位,一心想置他於死地的堂弟馬修儒。
“不錯,寧王果然好眼光!若王爺肯與在下聯手的話,本王一定不會讓殿下您失望的。”既然身份已被識破,馬修儒也不再隱瞞,索性開門見山,誌在必得,笑道。
“本王的確對世子的這番提議很感興趣,隻可惜,世子晚了一步。”慕容昱故作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歎息道。
“什麼意思?”看到他這番神情動作,馬修儒一臉的怒容,不由得脫口而出道。
“若是這世上沒有馬晟睿這個人,又或者,若是世子之前搶先一步,斬草除根了。那麼,毫無疑問,此刻,唯一可以代表楚國和本王談判的,當然是世子。可惜,可惜!”雖是連聲歎息,但在場的人都能聽得出慕容昱這話中的輕蔑之意。
“哼,若不是當初我一時失手,而且,若不是那淩嶽夫婦頑固不化,哪怕陪上自身性命,也不肯說出那小子的下落,我豈會容他活到今日!”想起當初的失手,那藍袍男子恨得咬牙切齒,握緊的右手十指將手中殘破的折扇捏得粉碎。
“你說什麼?”看到那年輕男子眼中的殺意,想起雪兒那日難過的麵容,甫華心中有種不祥的感覺。
恰在此時,不知何時,雪兒已經從花叢中衝了出來,淚流滿麵,步步上前,指著眼前憤怒不已的馬修儒,道:“你是說,是你,是你害死了爹和娘?”說完,就再也忍不住趴在身後趕來的芷晴肩上,痛哭出聲。
“不錯,是我!”馬修儒毫不隱瞞的冷冷道,“若非他們太過癡情,又太過愚蠢,寧願一同赴死,也不肯透露半句那小子的去處。以我一人之力,又怎麼對付得了天下第一劍客淩嶽和神醫慕雪妍呢?”
“你住口!”一向生性善良溫和,從未與人有過半句爭執的雪兒,此刻卻驀地轉身,滿臉怒容,哭著嗬斥道,“若非你趁機下毒,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你怎麼會是爹爹的對手,又怎麼可能害死娘親?”
說著,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從紅腫的眼中湧出。想起那日她和晟睿哥哥回到竹屋時所見的慘狀,盡管那時她已經哭得累到在地上,再也沒有了力氣。但是,看著從爹爹口中和娘的胸口湧出的烏黑的血跡,她再不懂,卻也知道,他們一定是中毒而死。
“不錯,雪兒姑娘果然冰雪聰明。那日,若非淩大俠一時心急,為救愛妻而不顧自身安危的踏入毒花叢中;慕神醫寧願自己中毒身亡,也絕不肯連累夫君,在下又怎能偷襲成功呢?”馬修儒說到這裏,看著雪兒此刻梨花帶雨的悲痛容顏,一臉得意。
而此刻,聽到他的這番講述,無論是高寒,還是甫華,都握緊了拳頭,一股怒意油然而生。而一旁互相對視的慕容昱和芷晴卻是緊緊相依在一起,一臉的凝重。他們能夠想象得到,當時,淩嶽夫婦是如何的同生共死,不離不棄。也許,對於他們來說,死亡並沒有什麼可怕的。相反,同赴黃泉路,對於他們來說,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甫華轉過輪椅,緊緊的握住雪兒似乎早已冰涼的玉手;而高寒,則再次準備揮起手中的長劍。恰在此時,遠處,一身白衣的少年忽而從天而降,一劍擋過馬修儒刺向高寒的長劍。一道耀眼的白光刹那間讓所有人都不由得避開的目光。
“問天劍!”慕容昱低低的說出這句的同時,一身白衣的雪兒早已衝到了馬晟睿的懷裏,大哭起來,道:“晟睿哥哥,就是他,就是他害死了爹娘!”說著,憤怒的指向對麵,被馬晟睿這一劍衝擊得連連後退,一個趔趄,差點站立不穩,被身後的黑衣劍客們扶起的馬修儒。
馬晟睿一手攬過懷裏的雪兒,眼中聚集的殺意比之剛才更甚。冷冷的看著數步之外的馬修儒,再度舉起手中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