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這,這隻是家兄外出經商時,從西域帶回來的。”春盈邊思索,一邊有些結巴的說道。
“哦,怎麼之前沒聽妹妹提起過,也沒見妹妹的院子裏擺過依蘭香呢。”
“嗯,家兄上個月才回京,故而才托人給我送來了這幾盆依蘭香。”春盈頓了頓,下意識的避開了芷晴的目光,看向對麵牆上的字畫
“哦,不過聽說孫大少爺自去年年底前前去西域一帶,至今未歸。不知是不是奴婢記錯了,恕奴婢冒昧,敢問夫人家中有幾位兄長?”
開口的卻是一旁侍奉在側的以菱,不顧一旁芷晴衝她跑過來的責備的白眼,吐了下舌頭,低頭退到內殿。
“回稟王妃,臣妾家中確實隻有一位兄長,但是,”春盈夫人至此才知芷晴這番話的用意,急忙辯解道,卻被芷晴打斷:
“本宮記得,也就是在我剛嫁到王府的那幾天,曾有西域使者前來朝拜,其中就帶來了不少西域獨有的土特產和稀世珍品,至於那產自西域的奇花依蘭香是不是送給了梁王殿下,這個就要問夫人了。”
芷晴稍稍將語氣抬高了幾分,話鋒一轉,說到這最後一句,目光直視春盈夫人,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散。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花,”此刻,春盈臉上的表情激動萬分,一時情急,來不及思索,便脫口辯解道。
然而,芷晴顯然沒有了耐心再聽她辯解,轉身,接過從內殿出來的以菱手中的信箋,拿到春盈夫人麵前晃了一眼,笑而不語。
“這封信是前日奴婢一時好奇,被夫人院前擺放的依蘭香的香氣所吸引,本來是想去向夫人討要一盆來的,不想一時觸動了花盆,發現了這個。夫人還要狡辯嗎?”
以菱再次一臉得意的開口道,隻不過,這次芷晴任由她說了下去,沒有勸阻。
而窗外,聽到這番對話,再看到芷晴手上拿著的那張信箋,慕容昱忽然記起之前綠芙所說的,慕容遠被貶期間,和他來往最密的便是六皇子,也就是梁王。
“事實上,妹妹院內的那盆依蘭香也並不是每天都擺放出來,除了某些特定的時日以外,比如我和王爺出京那天,我說的對嗎?”
芷晴看著眼前臉色突變,忽而滿臉漲得通紅,忽而臉色又變得慘白的春盈夫人,不動神色的步步逼問道。
“我……王妃,”春盈再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撲通一聲跪在殿內,臉上神情惶恐。
猶豫許久,卻終究沒再多說一句話。既沒有否認芷晴之前所說的一切,也沒有做任何的辯解,隻是默默的低頭跪在那裏,似乎有難言之隱。
“來人啦,將春盈夫人帶下去,從即日起,沒有我和王爺的命令,不得隨意在府內走動,更不得走出王府半步!”芷晴轉身,再次坐回到榻上,麵上隱隱有寒意,揮手命令道。
“至於春熙殿的丫鬟仆人,也一律要嚴加看管,有任何異常舉動,隨時來報!”
就在進來兩個下人將含淚不語,一臉委屈的春盈拖下去的同時,芷晴也對著聞到風聲,隨之而來的王府管家命令道。
聽到這裏,站在殿外的慕容昱猶豫片刻,終究沒有再向前一步,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