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錦婉言推辭了。
回到旅館天剛半黑,日子如流水,轉眼在葡萄牙已經生活一周多了。
手機裏的未接來電多的數不過來,那些來自大洋彼岸的電話漸漸的讓她有些退卻,一行行翻過去,再抬起頭,窗外夜深,樹的影子被風吹動。
當她想念一個人時,就會將所有的思念寄托在一縷微風中,希望微風吹到他身邊,即便他感受不到,那也是她最大的努力。
她和顧寒分手分的容易,她知道自小的經曆讓他害怕背叛,而她切中要害,輕而易舉,仿佛心底不是那麼舉步維艱。
那個夜晚,在浴室,我們分手吧。
分手吧。
嗯,就這樣。
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城市,淩晨時分,有一個男人半躺在華麗的地毯上,纖長的手指捏住了高腳杯的杯頸,裏麵盛滿了鮮紅的液體,讓人紙醉金迷的飲料。
他身邊,同樣一個男人,盯著對麵的牆壁,目色在燈光下辨不出樣子,他說,"顧寒,你他媽真狠。"
拿高腳杯的男人抬起眸子,那眸子在昏黃的燈光下有些透明。
"那些秘密,我以為我會幫你死守一輩子。"
顧寒放下杯子,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挑起,"那些秘密從發生的那一天就不會一直是秘密。"
"那是你的哥哥和母親。"
"你不是總說我怕他嗎?"
上官起身,長身站在他身邊,"你是在怕你自己吧。"
顧寒笑,"我隻是希望她能好好的。不要再離開。"
"惹火上身啊。"
"這一次,好好玩兒吧,或許再沒有機會了。"
第二天一早,G.F內地部總裁顧寒起訴海外部總裁顧淮強奸案的消息成了頭版頭條。
消息很快傳遍A市,街頭巷尾頓時熱鬧了起來。
"這可是上層的人啊。"
"這可是親兄弟啊,看上去兩人不錯啊。"
"顧淮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
議論紛紛。
顧寒早已猜到。
他看著資訊上的內容簡要,長長的睫毛靜靜垂下,那個秘密終於要破土而出了。
消息傳到炎櫻這裏已經是一天後,震驚三十秒後,她一通電話打給了上官。
"什麼情況?"
上官想都沒想,"顧家的事,我管不了。"
"我是想說,他不能等到把繁錦找到再弄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事?"
"...大概...不能..."
炎櫻很是氣憤的將這件事短信給了繁錦,內容大概是,顧寒不要你了,你該走走吧。
還是淩晨時分的葡萄牙,繁錦被幾聲短促的短信聲驚醒,睡眼朦朧間借著月色夠到了手機。
一打開,看完第一行,她全身的睡意徹底消除了。
強奸案?
難道那日桑雪所說的把柄就是這個?
她不能自已的起身,睜大了眼睛重新看了幾遍短信,確定無誤後,幾乎是本能的滑開了手機號碼,炎櫻接到電話時嚇了一跳,趕緊接起來,"繁...繁錦?"
電話這邊卻不說話,幾乎是聽到炎櫻聲音的一刻,淚水瞬間上湧。
好一會兒,她才整理好了哽咽的情緒,"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