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楚昭夜稱帝(2 / 3)

萬和公主道:“你不是本宮的侄子,你別喚本宮姨娘!”

楚昭然眼皮抖了抖,心中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

楚昭夜笑道:“對,你不是我的堂哥,因為你不是楚家的兒子,你不是宣宗的血脈!”

在場的人都是大驚。

楚昭然笑道:“楚昭夜,為了謀逆,你真是無所不用,先是偽造書信,緊接著侮辱朕的血統,你狼心狗肺!殺了他們!”

天壇玉階前,殺聲震天,血光彌散。楚昭夜大聲道:“你之所以這麼痛快的和北齊合作,那是因為你是南山王和肖碧雲的兒子!”

這句話驚起多少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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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聚起了大片烏雲,雲層漸厚,黑沉沉,似要向蒼茫大地壓過來。

楚昭然的臉,沉得如同一尊雕像:“驍騎營,禁衛軍,聽令,萬和公主和晉王楚昭夜意圖謀反,汙蔑朕身,即刻處死!”

立在天壇各處的弓箭手舉箭對著場中央的二人射去。一時間箭如蝗雨,密密茫茫向著集結的人撒網而去。

弓箭無眼,刺入不少百姓和官員的身上。血水開始在天壇的周邊彌漫開來,一時場上哀嚎遍遍。

楚昭夜身邊的護衛迅速的拿出盾牌,圍城一個圈,擋住箭雨。

而就在此,天壇之外響起了大片馬蹄聲,在不遠處黑絲絨一般的雲幕中,一條火光伴著馬蹄蜿蜒流淌而來。密密麻麻的數萬千人,身穿黑甲,手拿盾牌,在天壇的門口,下了馬,迅速的用盾牌擋住弓弩,向四麵八方散去。而另一邊,有一群黑甲高手一躍而起,立在牆頭,將弓箭手製服。血水從牆頭上留下,在黑幕底下形成一處鮮紅的色澤。

須臾便將局麵控製住,掃清一條道路,一個身穿盔甲頭戴頭盔的男子騎著高大的駿馬緩緩走過來。

方淼晴抬頭看著那個人,他的臉藏在盔甲後麵,看不出任何表情,隻有那雙眸子在微微地閃爍。他看著楚昭然,輕笑一聲:“皇上,好久不見。”

聽了聲音,楚昭然後退兩步,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怎麼是你?”他的背心透出一層又一層汗,額頭青筋暴起,雙目漸轉血紅。他轉頭看著方淼晴,不可置信的問道:“你背叛我?”

方淼晴麵上平靜無波。

楚昭然怒極,伸手便要抓住她,一道利箭從他臉頰邊劃過,擋了他的前進。

楚昭然的臉頰帶出一道血跡,雙目赤紅,著看著方淼晴越離越遠。

馬背上的人放下弓弩,摘下頭盔,露出他的容貌,竟是昨日被皇後殺死的司馬韻。

人群之中湧起一陣波濤。

楚昭然的臉色,異常蒼白,甚至隱隱浮現出一種鐵青的可怕顏色,令他那張俊美的麵容,不帶半點生氣。他突然明白了,為什麼他在司馬府的內探會那麼剛好碰見司馬韻和晉王的人在接觸,為什麼司馬會進宮中埋伏,又為什麼會被自己抓住……那根本不是因為他棋高一招,而是一開始就中了圈套!司馬韻用揚州兵馬、用他的背叛轉移視線,讓他全方麵投入,而不會去注意到北邊的黑甲軍正在消無聲中進京!

怪不得,萬和公主能從幽禁中大搖大擺出來!怪不得,楚昭夜有恃無恐!原本改在居庸關的黑甲君早已進京!

他竭力維持著自己的形象,他高高在上的看著司馬韻:“司馬,你居然與晉王殿下串通一氣,打算逼宮!”

司馬韻道:“我隻敬大燕之君,你不是大燕之君,臣也不算是逼宮。”

“就憑你們這幾個胡言亂語就汙了朕的身份!汙蔑朕的血統!”

司馬韻搖搖頭,道:“將那人帶上來!”

有一個人被押上前來,他一身金黃的袈裟外衣,臉色蒼白,氣色非常不好,正是失蹤多日的國師大人!

楚昭然麵色有一些扭曲。

國師不敢看他的眼光,小聲道:“我不是什麼劉伯安的後人,我是大齊人!”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我早年出家,後來在一次偶遇認識南山王,遂成為當時南山王身邊的一個幕僚,宣宗十五年,陪同南山王出使燕國。某一日,南山王在後宮偶逛,遇見一個貌美的宮女,南山王與那名宮女有肌膚之親。南山王在燕國待了一個月,那名宮女托人傳話,告知他她已經懷孕,希望能和南山王一起回北齊。這時候,南山王才知道,她是德妃娘娘宮中的才人。”

大臣和百姓們傳來驚呼。膽子大一點的,慢慢抬起眼皮,眺向皇帝。

國師繼續道:“南山王進宮安撫了一下那名才人,望那名才人能留在後宮。可才人不願意,她受自己嫡姐壓迫,十分不得誌,威脅南山王若不帶她一起走,她便將一切告訴宣宗。在向宣宗辭行前一日,我佯裝高僧,遇到那名才人,告訴那名才人有母儀天下之象,若是去北方就會身死異國。那名才人遂聽了我的話,留下來。”

“撒謊!撒謊!”楚昭然身體劇烈顫抖著,他的太陽穴與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爆出來:“是他們要你編造這樣的故事的!好啊,好啊,為了推翻朕,你們連這樣的故事都能編出來!大膽!”

國師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司馬韻冷冷一笑,那國師驚得抬起頭,隻覺得那盔帽下的眉宇滿是鋒芒挾著無窮殺機,他渾身一抖,想起了司馬韻的手段,這幾日受到的酷刑,遂繼續道:“後來那名才人生了一名皇子,但在後宮過得並不如意,甚至被當時的皇後趕到冷宮去。南山王得知之後,派了一名暗衛偽裝成宮女的模樣,進去照顧他。後來秦貴妃亂朝綱,宣宗幾個皇子都死的死傷的傷,那名宮女趁著葉國公進宮,讓他出現在葉國公的麵前,尋求幫助。”

“無中生有!”在慌亂之中,楚昭然越發的靜下來,他平靜道:“這都是你的一言之詞,有什麼證據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國師道:“齊皇的右肩膀上有一塊紅痣,那名宮女曾告訴我皇上的肩膀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痣。”

楚昭然冷冷地說道:“關憑一個痣?先不說右肩膀長紅痣的人何其多,難不成都是齊皇的兒子?再者,這兒除了你用嘴巴說的,還有何人見過齊皇?”

在另一邊,左丞相和右丞相麵色凝重。當信看完一封又一封,在近些年的信裏麵,南山王公開在信中寫:“昭然我兒請稟……”而楚昭然的信後,也會工工整整的寫道:“南王父王,兒臣跪稟……”,“父皇,兒臣恭賀……”

不僅如此,在五年前的信裏麵,還寫道,葉長青曾經在戰場多次見過南山王,在某一日居然發出感慨,道他和南山王眉目有所相似,他恐怕下去,葉國公會懷疑到他的身份,惶恐不安。

南山王回道,葉長青這人無比痛恨北齊人,若是被他發現,他是他北齊皇室血緣,恐會毫不猶豫的斬殺他。他在信中勸道,這北齊和南燕本為一家,打打殺殺是沒有理由的。不如等他登上齊皇,將皇位傳給他,兩國並為一國。到時候,葉家會是最大的阻礙。

楚昭然回信雲,他愛慕葉家嫡女,葉老將軍看在他孫女的份上或許會放過他。

南山王回:葉常青脾氣倔強,就算願意放過他,也不會再讓他做這個皇帝!他若是還想做楚皇,葉家人一個也不能留!

諸如此類的信還有很多很多……

眾人看著楚昭然的目光變得越發怪異了。

楚昭然抬手用力捂住自己的太陽穴,竭盡全力想在保持自己站在那裏的姿勢。可沒有用,他用力地咬著自己的下唇,可下唇都被咬青了,他也無法抑製自己急促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