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地處偏僻,清晨鳥鳴啁啾,格外讓人覺得清脆動聽,趙勻起身仔細整理了下自己的裝束,隨後出門轉到負玉門前。
“篤篤篤……”他沒事兒人一樣敲響了房門。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傳來,房門被從裏麵拉開,負玉亭亭玉立,麵色嫣紅,淺笑中竟似帶著一種莫名的嬌羞,美眸閃爍瞄了趙勻一眼,輕聲道:“昨晚,謝謝你了……”
這個“謝”字,聽在趙勻耳朵裏顯得格外刺耳,趙勻老臉一紅,結結巴巴道:“負玉……姑娘,別……別客氣!”
現代人的愛情典籍裏曾這樣寫道:“當一個男人在你麵前忽然變得緊張、笨拙和手足無措,那往往就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男人,可能已經愛上你了。”
負玉是現代人,她恰好見過這句“名言”,此時看見趙勻一幅緊張臉紅的模樣,她心中沒來由的一甜,像小女人一樣扭動了下身子,道:“那你……進來坐會兒?”
可憐負玉卻忘記了一件事,當一個男人對女人做了“虧心事”,他也可能在這個女人的麵前,變得緊張、笨拙和手足無措……
倆人當然沒進屋坐,而是一起出了客棧四處溜達。
偏僻的郊外秋季似乎來的更早,清晨的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偶爾有幾家起早的,拿著把掃帚有一下沒一下的掃著自家門前的枯黃的落葉。
這小鎮實在很偏,或許隻有這種偏僻的小鎮,才能被趙勻選中,作為他完成獵殺之後的暫時落腳點。
“嗯……你最近有什麼打算?”趙勻沒話找話。
負玉轉頭看看他,露齒一笑,道:“我能有什麼打算,現在沒了殺手的威脅,我打算先跟著你回去,大吃大喝三天,然後再好好睡上個三天三夜!”
顯然,負玉是把消滅殺手的功勞算在了趙勻頭上,這讓趙勻覺得一陣心暖,到底自己還是跟這個神秘的丫頭越走越近了。
努力控製著自己不去想昨晚自己那“下作”事,趙勻一本正經道:“要不……我們先在這客棧住下來,待我派人回去看看郭開老賊的動靜,然後再做決定如何?”
回到了這個“落伍”的時代,負玉發現自己的頭腦似乎也跟著變簡單了,竟忘了要殺她的終究是那郭開,而不是什麼殺手。
“好呀!”負玉輕鬆道:“還是你趙大公子想的周到些!”想到能跟趙勻多待在這小鎮一些日子,她心中也是一陣興奮,說話愈發輕快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做了“虧心事”,負玉越自然越放鬆,趙勻卻越發放不開了,好半天才憋出一個字——好!
習悅客棧雖小,卻是這無名小鎮上唯一一家客棧。
走回到客棧門前,負玉習慣性的抬頭看了眼旁邊斜掛的角旗,破舊的客棧,掛了兩麵破舊的角旗,一麵寫了個鬥大的“酒”字,另一麵則上書四個大字——習悅客棧。
習悅客棧平常沒什麼人來,特別是入秋之後天氣漸冷,偶爾有個住客也是來往渡江的旅人,像趙勻和負玉的“大戶人家”,實在是少之又少。
可就在今天這一個上午,客棧裏竟然陸陸續續來了好幾撥人,來人大多隻是吃飯和找人,找的則都是住在樓上“甲字房”裏的趙公子。
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即便隻是吃飯喝酒,也讓這客棧的胖子老板高興的合不攏嘴,他親自上陣,跑前跑後的忙活著買辦。
這樣的大主顧上門兒,自然要連主帶客好吃好喝的供著,隻希望這大主顧別走的太早。
他的“誠心”似乎真的起了作用,吃過午飯的客人們陸續離去,而趙公子和那俊俏姑娘,卻又上了樓去,顯然不是要走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