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破殺局,鋒芒乍露(1 / 2)

碧羅帳,點紅燭,昏黃的燭火搖曳不定,透過帷帳,發出幽幽碧光,黑暗中顯得格外陰森而又詭異。

隻可惜,羅帳中的景象負玉早已經看過,裏麵赫然正是夏桅花,匕首穿心,早已香消玉殞。

負玉的心髒砰砰直跳,屋裏空空如也,隱約間,卻有一股淡淡的幽香,直入鼻間。

香氣吸進肺裏,負玉心神忽然一蕩,下一刻,她已明白這根本不是什麼幽香,分明是一種毒,一種迷人心神的毒——迷香!

玉佩咬在唇間,負玉心神為之一清,她把耳朵迅速貼上了木質的牆壁,一絲絲輕微的震動,從窗外的樓梯上隱約傳來。

纏金匕首攥在手心裏,負玉緩緩調整自己的呼吸,她的每一個毛孔都似乎在捕捉著周圍危險的因素。

窗外,走廊上,腳步聲止,就停留在房間的門口。

讓疾很有自信,他對自己有信心,對他自己製作的迷香,更有信心。

這種迷香,任誰隻要吸入一絲,幾個呼吸間就會讓人渾身麻痹,氣力全消。人沒了力氣,卻還是清醒的,人是清醒的,卻又毫無用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任人宰割。

就像那個死不瞑目的夏桅花。

黑暗中,讓疾的嘴角泛起一絲殘酷的笑意,透過剛才被負玉踢開的房門,他的目光正對著碧光幽幽的羅帳,這頂羅帳,是他親手布置的又一個陷阱。

一個小小的丫頭,即便你有千般能耐,在掀開羅帳,突然看到裏麵死不瞑目的夏桅花時,總要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一切,早已被算的死死的。

趙勻早已經來了,而且,他就在這裏,屋頂上被他開了個暗窗,屋裏的一切隱約可見。

客棧的主樓由八根粗實的圓木支撐起來,圓木一端栽進土裏,常年的風雨衝刷,在這些圓木柱子上留下了腐朽的痕跡。

這些原本都不是問題,隻是,其中一根圓木柱子上,一截繩索套牢,然後又延伸了出去,一直延伸進馬廄裏麵。

馬廄的門早已被打開,趙勻正趴伏在屋頂上,密切注視著屋內的情形,一支袖箭,被他緊緊扣在了手中!

屋內,一支火把被點燃,正擎在一個男人的手中,男人先是四下裏尋麼了半天,隨後才皺著眉頭歎了口氣,幽幽歎道:“小姑娘,既然你已經動不了了,何必又要躲著呢?這間屋子就這麼大,你說說,你又能躲到哪裏去呢?”

隨著屋內男人的開口,趙勻心中猛地一沉,這小子給負玉下了毒?

讓疾一點都不著急,你越是藏起來,我越是知道你的確中毒了,至少讓疾此刻正是這麼想的。他在屋裏徘徊,火把的光亮照向屋內的每一個角落。

房間就這麼大,讓疾走一圈回來,卻沒找到人。

“嗯?小姑娘,你會藏在哪裏呢?”

讓疾慢慢踱步來到床前,床下有幃子遮蔽,黑洞洞的,火把的光亮照不進去。這裏,或許是這屋裏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了。

“現在你可以出來了,我知道你在下麵!”讓疾的聲音透著一絲興奮,他有點後悔沒有讓人跟上來,這樣戲弄小姑娘的好戲,可並不是經常有的。

屋內還是靜悄悄的,隻有燃燒的火把“畢畢啵啵”作響。

“嗯,你還真沉得住氣,難道你一點都動不了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嗎?”讓疾再次環視一下四周,又仰頭望了望屋頂,屋頂上,在他身後不遠的地方竟破了個小洞,上次怎麼就沒看到呢,看來這客棧實在該修葺一下了。

眼前的羅帳敞開,裏麵是赤裸死去的夏桅花,慘淡的燭光下,原本鮮紅的血液已變得暗紅,裸露的皮膚卻變得更白了,唯一不變的就是她那雙睜大的眸子,沒有神采,卻似乎正盯在讓疾的臉上。

讓疾緩緩伏下身,伸手就要去掀開床下的幃子。

突然,讓疾心頭猛跳,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刹那間湧上心頭,他一抬頭,也不知是眼花還是怎的,床上那具白慘慘的屍體似乎動了一下,這讓他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人殺的多了,難道遇到鬼了?